慢慢地,乔宇颂看见宋雨樵的表情越来越冰冷。他的心为此隐隐发颤,几乎产生胆怯,可他忍着,咬紧了牙关。
“好,那我现在回去拿行李,直接去机场吧。”宋雨樵说。
听罢,乔宇颂的心猛地往下跌。他勉力从嘴角抽出一丝故作满意的微笑,说:“好。正好我刚才叫了回去的车。”
宋雨樵的眼睛睁大。乔宇颂看见他的瞳孔倏尔收紧,把自己的身影框在了里头。
回单身公寓的路上,两人各坐在汽车后排的两端,谁都不发一言。
上午出门前,宋雨樵已经收拾好他的箱子。所以,他们一回到公寓,宋雨樵拎起他的行李箱,二话不说便往外走,没做任何停留。
看着宋雨樵从身边擦肩而过,乔宇颂的心微微一颤。他想了想,转身跟出门去。
他才走到门外,便看见宋雨樵转身。
宋雨樵冷冷地看着他,说:“不用送了,我自己下楼叫车就行。”
乔宇颂咽下一口唾液,道:“好。”
闻言,宋雨樵咬了咬牙。他转身欲走,但还是因为不甘心,回头道:“乔宇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苛刻。虽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不喜欢嘻嘻哈哈、谈笑风生,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中午吃川菜,下午看话剧,这都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同意你提出的建议,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知道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也不理解你所谓的‘主动’要到哪种程度,可是如果你非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嬉皮笑脸的,我办不到。我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乔宇颂红着眼说。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宋雨樵实在想不通,气得叫起来。很快,他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试图冷静,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而且还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吹毛求疵?你不觉得这太矫情了吗?”
从宋雨樵开始训话开始,乔宇颂的心慢慢凉了。听完,他扬了扬嘴角,扯出没有笑意的笑容,说:“我觉得。”
宋雨樵愣住。
自从他们重新遇见以后,宋雨樵做了很多令乔宇颂感动的事。那些事看起来夸张,台风天冒着雨和他见面、开六个小时的长途送他回家、在飞机上临时起意跟飞……非常浪漫,任谁都会感动。
乔宇颂也感动,但是真正谈恋爱的时候,更多的是吃饭、逛街这么简单的相处。因为乔宇颂矫情,所以那些感动的高潮不足以弥补索然无味的寡淡。
最起码,他无法在面对宋雨樵那一次次的“无所谓,都可以”时,不断提醒自己,想想宋雨樵为他做的那些惊天动地,他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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