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酸,有些苦。
太妃将他与云萝郡主安排在了一处。
她未成婚,自是会与王晨阳同座,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宫人鱼贯而出,菜品,琼浆,摆放在群臣面前。
皇帝唤着裴谦之的名字。
裴谦之与陆昭然交汇的视线不得不收回,起身行礼。
“爱卿已有二十有五了吧,朕年纪比你小,最小的皇子已有三岁了。”皇帝视线缓缓落在陆昭然的脸上,声音缓慢,像是说给她听的。
只见她面色平静,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摩挲着手指,又想起了狩猎那日的盈盈细腰,男子腰细却不如她的软。
早些年宫里摆宴,她应旨舞剑,腰间柔软的力道不比后宫的妃子差。
裴谦之微微抬头,看向皇帝望着陆昭然的视线,他拱手作揖的手指蜷缩着。
只听皇帝继续说:“爱卿可有中意之人?”
裴谦之颔首看向太妃,她正襟危坐,手捻佛珠,眼神里充斥着威胁。
他缓缓跪地:“回陛下,微臣已有中意之人。只不过,失地未曾收复,臣不敢娶亲。”
皇帝眉头微微皱了下:“哦?不知裴卿中意何人?朕今日可帮你索了这门婚事。”
他俯首跪地,将头埋得更深,说:“云萝郡主。”
陆昭然浑身僵硬在远处,耳边盘旋着那日他说的玩笑话。
她心中所期待的,和她所见到的,全然不同。
她眉头蹙紧,眸光闪烁着,心脏瑟缩着疼痛。
她不该动情的。
她与他有着不可跨越的障碍,不管何时,都不会有结果的。
与她同样黯然的还有王晨阳,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云萝,云萝看向他这边。
他知道,她在看的是陆昭然。
他嘴角露出苦涩,不顾殿前失仪,端起酒杯猛干了口。
陆昭然按住他要倒酒的手,提醒他:“不悦也要忍着。”
皇帝温淡笑着,赐了婚。
云萝与裴谦之双双跪地谢恩。
陆昭然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着,说起来,她把笑话当了真,才是真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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