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仿若漏掉了半拍,随之而来的眩晕感要将她吞噬掉了,温润坚毅的额连贴在她的脸颊,轻柔地亲吻着她,炙浓的温柔,她该拒绝却拒绝不了。
身体像是被控制住似,城楼下的嘈杂使得她惊醒,她的身子开始闪躲,灼烫的手钳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唇齿轻巧地舔吮着舌尖,或深或浅。
“陆兄!!”城楼下喊着她的是王晨阳,他并不能看清她和裴谦之的动作,但她的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
裴谦之望着她眼底的局促,唇角勾出浅笑,看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王晨阳慌张地上到城楼,见到裴谦之时,他有些意外,事况紧急,他说着漠北大军在往阳陵城进攻的消息。
这一战,幸得裴谦之带来的粮草储备。
战争从初秋打到开春,攻到漠北城下那天,乱箭飞舞。
将士们亲眼看着少年将军陆昭然被乱箭穿身,裴谦之紧紧抱住他,泪痕满面。
收复漠北,返回京都城那日,王晨阳问陆昭然的婢女云溪:“他真说要留在漠北阳陵了?”
云溪低垂着眼睛,婆娑着拿出木槿盒子:“我家侯爷让我给你留的,她说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做新婚礼物。”
王晨阳缓缓打开,里面是颗夜明珠。
那是陆昭然的心爱之物,他说那是她幼时云游归来,有人送的,至于是谁,她记不得了。
他当时甚是喜欢,便想要了去。
她却说不行。
是不是她从未想着活着回京都城,才会派婢女给他留了这颗她最中意的夜明珠。
云萝郡主盯着夜明珠,无声地喊了声昭然哥哥。
幼时与他相见是在帝王宴会之上,他不苟言笑,却温柔体贴。
那时她胆小怯事,总是畏手畏脚,他会安慰她说他也有很多不足。
后来他被送到山上历练,归来时,他们之间的关系疏离了许多。
坊间有传闻他与裴相有断袖之交,云萝从前不信,直到看见他看向裴谦之的眼睛才觉得他们之间并非是谣传的那般不齿。
“真的死了吗?”皇帝坐在殿上听着军情报事,幽幽恍惚。
当日在偏殿,他曾那样的距离靠近她,他有过卑劣的想法,即便是君王,也并非能得到想要的吧。
皇帝望着院子里的合欢树,想起那年秋闱狩猎,她一跃而起,姿态挺拔。
他好似看见了落花下,白衣舞剑....
他望过去,浅浅一笑,那白衣忽得便做一身红妆,羞涩地低下螓首,缓缓向他走来,执起桌案上的香茗递给他。
指尖相触,她脸上染上红晕,唇角轻笑——
“皇上?”研墨的嫔妃见着毛笔在圣旨上晕开笔墨,失神地望着院外,她小心地提醒着。
皇帝回神,那一瞬好似过了一世。
若是有来生,不再是帝王,或是他也可以如同裴谦之那样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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