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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如今的江南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样。
花红柳绿依旧在,不见旧人有新颜。
朝代一代一代更替,如今的宰相是沈家的大少爷——沈焕。
沈焕下朝的时候还是会引来一些非议。
“沈家当年满门灭门,怎么可能还有幸存。”
“就是就是,谁听过沈家门里有那一对兄妹。”
“皇上就是看他文采好,才编了这么个理由。”
沈焕自若地坐在轿子里,不管别人怎么说。
沈焕有个十六岁的妹妹叫沈央。
“哥哥,你也是的,好歹是宰相怎么能让人这么说你。”
沈央总是穿着一身明亮的红色,宛如春日里那朵最娇艳的蔷薇花。
沈焕从车里下来,还穿着上朝的朝服,却挡不住他眉宇间的英气。
妹妹总是在第一时间等着哥哥,给哥哥准备下朝后的饭。
沈焕给了沈央一个小板栗:“真是的。你还在意别人的话?哥哥都不在意了。”
沈央吃痛地摸了摸头,上一秒撇了撇嘴下一秒还是拽着沈焕的袖子,一蹦一跳像个可爱的小兔子。
“央儿,你不必每次等我来了再吃。”
两人坐下后,沈焕拍了下沈央的头,然后拿起碗筷吃饭。
沈央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然后也拿起碗筷吃饭。
吃完饭后,沈焕收拾收拾就去书房了。
沈央特别喜欢花,尤其是蔷薇,每次饭后都要料理她的蔷薇院子。
“花儿,花儿,要快快长大。”
沈央轻轻地抚摸这些花。
风抚过花,也抚过沈央的头发。在沈央的微笑下,仿佛世界都会融化了。
“央儿,你来一下。”
沈焕的声音打断沈央的思考,沈焕的身边站了一个少年人。沈央警惕地扫了一眼那人一生黑衣劲装和中原人的打扮略有不同,脸蛋长得颇为稚嫩,可是气质却让人觉得沉稳得与这张脸蛋不符。
“央儿,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人将自己的戒指放到了手心,将手掌摊在沈央面前,那是一枚代表权利的鬼头戒指。
沈央这才打开了记忆,很小的时候,自己和哥哥还在古城生活。虽然兄妹二人在古城过得很辛苦,但是多亏魁哥哥的相助生活总算还过得去。后来哥哥去了天朝当官,自己当然是跟着哥哥于是和魁哥哥分开了。
“是魁哥哥?”
沈央双眼似乎有了光彩,笑容也回到了脸上。
“嗯。”
魁点了点头,牵起来了沈央的手,将鬼头戒指戴到了沈央的手上。
“小生不才是来求娶姑娘的。”
沈央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戴上戒指,听到这句。此刻的沈央整个人笑容就僵在脸上,求助一样地看向哥哥。
沈焕似乎已经默认了这门婚事,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向沈央。
“哥哥,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说说话。”
沈焕给魁使眼色,然后对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魁两步上前走到沈央的面前,沈央看了一眼魁身后的沈焕。沈焕似乎感受到了沈央的眼神,立刻举双手投降,然后退得远远的。
“魁哥哥,你当真要娶央儿?”
沈央当初的稚子之心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个哥哥好看,哪里懂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事情。现在他来遵守诺言了,沈央却开始犹豫了。
“当真。”
魁的言语丝毫看不出破绽,反而给人很坚定的感觉。
“可是……可是我放不下哥哥。”
对沈央来说,就是突然有个人要娶她,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能胡乱找着借口。
“央儿,你要明白,没有人永远长不大。如果当你成为了你哥哥的负担,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负担?
对沈央来说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里听到哥哥这样形容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哥哥觉得我是负担吗?
沈央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却很好地将心思传递给了金笛。
沈央的惊讶也只是在脸上沉淀了一会儿,然后默默低下头。
“魁哥哥说得那么严肃干嘛,哪个女儿家一上来就非君不嫁的。”
沈央说着还揉起衣带来,一副娇羞女儿的模样。
沈央的笑容就如同这满园的蔷薇一样好看,看得魁心里也痒痒的,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我会对你好,这是从认识你就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魁握起了沈央的手,仿佛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嫁妆置办得简单,主要是沈焕着急让沈央跟着魁走,越快越好。
月明皎皎,月光洒落满园,沈央一个人独坐在花间。
“小央。”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沈央。
“
', ' ')('金笛。”
对一只能化成人形的金笛来说,沈央的微微一笑就是对他最好的礼物。
金笛抚摸着花儿:“你跟你母亲一样喜欢花儿。”
沈央的笑脸僵在脸上转而看向那些花儿:“我跟母亲一样是阳火体质,跟母亲一样要金笛保护,跟母亲一样喜欢花儿。”
沈央的表情沉静而温柔一如那些待放的蔷薇花。
“有什么跟母亲是不一样的呢?”
金笛愣了一下,随后一笑:“你有你的温柔,你的观念。小央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父母对沈央来讲,只是小时候一个模糊的记忆。感觉上来讲从小就是和哥哥相依为命。自从她发现金笛能变成人形之后,便时不时会和金笛聊聊天,也算是在这一方小院里的慰藉了。
“金笛,我突然很害怕。”
沈央坐着的位置正好将头搁到金笛的怀里,金笛顺势将双手扶上沈央的肩膀。
“为什么。”
沈央将双手环抱住了金笛的腰:“那感觉就像你一个人在一块浮木上,你不知道自己会飘向何去。而你在这一刻的决定,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得到上岸的机会,亦或是沉入湖底。”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沈央扯出了一个笑容给金笛看。
是啊,至少我还有你,你会保护我的。
此刻的心思也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金笛。
“金笛,来。”
沈央对着金笛拿出笛子,金笛一个化身将玉色的笛身度上了一层金色。
沈央一个翻花将笛子凑到了嘴边,本来应该很清脆的笛音,此刻却听起来却莫名的凉,给夜色度上了一层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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