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眉梢上扬,乐呵呵地摆手:“陛下说就是了,已经在后宫陪太后瞧了这么久的戏了,现下什么情节果儿都承受得住。”
我:“……”
姜初照却收住了那种复杂的笑,一本正经地说:“应该不会的。邱蝉和六皇叔连孩子都有了。”
瞧他这吞吞吐吐欲盖弥彰的样子。
他不就是觉得邱蝉可能喜欢哀家吗。
但这怎么可能呢?她对哀家要是那种喜欢,当初会去抢哀家的未婚夫婿吗?
我把画像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果儿手里让她帮忙收着,冷笑一声,提醒姜初照道:“陛下有这功夫来瞎猜胡想哀家和邱蝉,不如关注关注你自己后宫里的动向。宁嫔和卢美人,韩婕妤和师美人,哀家眼看着她们就要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哀家都提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要是再不当回事,今年份的绿帽子数量指标一定能在开春前达标。
结果这龟儿子居然毫无危机意识,瞬间精神如狗,双目炯炯地盯住我,唇角向上扯着,还露出白牙来:“真的吗?太后见过啦?朕喜欢听这个,不如给朕详细讲讲?”
哀家:“……???”
他方才这句是不是哀家以前的台词?
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花与郎同色,儿媳与云彩同色,儿子与草地同色。
一年一度的草地会议再次举行。
刚放完风筝的姜初照抱着那只防水小乌龟在排排坐的儿媳面前踱步,他腰杆笔直、步态潇洒,眉目生辉、容光焕发,宛如昨夜吃了十几个羊腰,滋补得很是透彻。
“今天的草地会议,还是延续了去年的主题,”他仰天微笑,沐浴着春光欣欣然道,“去年朕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努力修养了一年,朕身体上确实好了一些。现在春来了,朕的使命责任也该承担起来了。”
诸位妃子面面相觑,一直聚焦此事从未轻言放弃的娴妃甚至惊喜万分地抬起头来,还提着小马扎微不可查地往前拱了拱。
哀家和云妃倒是很像。听闻此言同频地扯了扯唇角,溢出一声冷笑,等待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果然就看到这条傻狗开始驻足叹息,顶着一张惆怅面皮随口扯大谎:“许久未行此事,朕想着某些功能再次启用前,应该去南山寺开个光。”
哀家:“……”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开光”让我不忍卒听,词脑袋里甚至开始自动播放小沙弥和俏皇帝的爱情动作大戏。
就听姜初照又道:“但开光过程竟不顺利。先是敲木鱼的师父敲断了犍槌,上香的师父点着了佛履,念经的小沙弥们带错了经书,朕是去求子的,他们念的却是倡导除障破魔清心戒欲的《大佛顶首楞严经》。种种迹象表明,朕今年不适宜孕育皇子,佛祖还不太愿意让我为姜家传宗接代,绵延子孙。”
话及此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昨夜的腰子给叹出来:“明年佛祖允不允还未可知,但诸位姑娘年华尚好,耽误不得。去年成功嫁出去的几位妹妹,诸位也看到了,过得很幸福,很美好。各位若是也有此打算,朕一律封为郡主,并对你们未来的夫婿进行认真考察,若是不想嫁于男人,只想出宫逍遥,朕便赐予金银财宝,送你们回家或者去远方。”
说完这些,负手而立,冲我扬眉飒笑:“太后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已接受了这打击,呈咸鱼状,嗤嗤而笑。
笑了一阵忽然想到嫁进宫时被我打发出去的孙太后,于是鲤鱼打挺一般直起身来,替我的儿媳们争取权益:“据哀家了解,羽林小哥里颇有一些容貌身材皆出挑的,还有一些不想努力了的。当然啦,京城公子里也不乏才华出众且模样俊方的。”
饼越想越大,蓝图越描越清晰,我也越来越开心,于是举手提议:“春天来了,不如搞一个京城相亲大会,让想出宫的儿媳和想求姻缘的公子互相瞧一瞧呐!”
姜初照生怕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一样,立刻准了,还把苏得意揪过来:“苏得意,就按太后的意思办!地方的话,”他略一琢磨,握拳砸掌,“就在月西河!”
儿媳们都傻了眼。
直到她们的夫婿又问:“所以,有没有想现在就报名的?”
这群小可爱才呼呼啦啦地举手,笑得比春花还要明艳漂亮——
“回陛下,臣妾想去。”
“回陛下,臣妾亦然。”
“谢陛下隆恩,臣妾给自己和宁嫔报个名。”
“谢陛下隆恩,师妹妹和臣妾都有此意。”
我举目四望,略数了数。
没举手的,只有娴妃,丽妃,余知乐和云妃四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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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鞋底
三月末,月西河连办三场相亲大会,风景连廊从早到晚嬉笑声不断,公子无双,美人如玉,初见时他们还两厢羞怯双双脸红,会毕时公子已极其自然地在小姐耳鬓上簪粉嫩桃花,小姐已落落大方地在公子绅带上系鸳鸯荷包。
我带着初进宫那年生辰夜、姜初照送我的面具,跟随他穿行于热闹的人群中,偶尔驻足望一望旁人谈情说爱的模样,顺便观察一下我那十三个报了名的儿媳有没有找到如意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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