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了“随便”二字,说完,又侧眸看了一眼钟吟。
发现她还在偷听,江放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怎么能随便,一年才一次的事情。”
刘知华还是在担心他,又问:“儿子,你到底是不是喝醉了?还是生病了?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
“没有,”江放现在也不好解释,只说了句,“生日宴照办就行,我不出场也没事儿。”
“哦,”听他的语气确实没有异常,刘知华这才放心下来,“那你自己张罗吧。”
“嗯,那我挂了。”
“等等!”刘知华叫住他,又开始说教,“江放,我不管你是被哪个女人鬼迷心窍了,总之——”
她搬出那句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别到时候三个四个女人大着肚子来找我,哭哭啼啼地要江家给个说法。”
“……”
江放瞥了一眼正安静靠在床头看书的女人,想不通为什么刘知华把他想得那么浮夸,而他却连亲一下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都要挨骂,更不要说做些别的。
江放有些烦躁地说:“挂了。”
刘知华骂他:“你这个臭小子!”
……
挂掉电话后,江放走到钟吟身边,坐在床沿上。
他抽掉她手中的书,反扣在床头柜上,把人抱进怀里,说:“这个一会儿再看。”
钟吟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趴在他胸前。
气氛很安静,江放预料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还以为她就算不提送礼物的事儿,也多少会问一句“下周是你生日吗?”。
然而并没有。
她甚至连半句旁敲侧击的话语都没有。
江放略显迷惑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钟吟确实是刚刚才知道江放要过生日的消息。
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儿惊讶,可是冷静下来以后,又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浮夸了。
那段对话未免过于刻意了些,好像在暗示她赶快抓紧时间做点儿什么一样。
说不定江放的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有人,他在做戏,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要生日了。
幼稚如斯!!
总不能这么轻易就着了他的道。
钟吟决定拿捏他。
江放拐弯抹角地问:“茵茵,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有,”钟吟佯装仔细地想了想,说,“我们今天中午去的那家店真的好好吃,糕点做得特别精致,要是什么时候我们都有空的话,就带你去吃。”
“……”
江放摸着她的头发问:“还有吗?”
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变化,钟吟悄咪咪笑了。
她的脑袋埋在他身上,不敢抬起来让他看见自己的小表情,语气掩饰不住的轻快:“还有,下午去的地方也很有意思,这边的寺庙建的真的很有感觉,虽然我不信这些,但还是忍不住去拜了拜。”
“……”
“对了,还有。”
小女人的语气刻意停顿了一下,江放抱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些,竟然有些紧张。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力量,钟吟又使坏说:“观明路上的那个夜市也不错,美食一条街,好多江南小吃!”
江放:“………………”
行。
看他吃瘪的样子,钟吟笑得厉害,连肩膀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江放心里烦,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淡声问:“在笑什么?”
钟吟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偏不告诉他。
她扯了个别的来说:“突然想起来,我师姐上次说你不守男德。”
“……”
“我他——”
他妈的要守什么男德!
江放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地践行男德守则,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他不爽地眯了眯眼,沉声道:“你这个师姐说出来的话,不能信。”
钟吟哼哼唧唧地说:“可是我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呀!”
“……”江放面无表情道,“那你开心就好。”
闻者又忍不住笑了,语气欠欠的:“我当然是开心的!”
江放:“……”
打定了主意要拿捏他,钟吟后面就再也没提起有关生日的事情。
江放决定明天换个法子再暗示一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又缱绻暧昧地卿卿我我了一会儿。
二人世界的时间过得飞快,等钟吟的睡觉闹铃响起,江放就回房间了。
第二天,医生们正式开始为期二十天的实践培训内容。
由于e市一流医院的临床名额有限,还有一部分人在昨天下午就被安排去了c市和d市的对接医院。
钟吟和朱静雨的运气好,都留在了e市。
除去换了家医院工作、不需要三班倒,以及每天都需要写心得体会以外,临床实践的日子和在医院里工作的日子没有太大差别,都是整天待在手术室里。
医生们早上八点过去,晚上什么时候能回来休息,全看运气。
也因为这样,钟吟和朱静雨各自忙碌,见不到几次面。
第一天,钟吟的连续接了十一台手术,将近晚上九点才回来。
超负荷运转实在太累,江放陪着她稍微吃了点儿饭以后,就送她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