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是很红,李牧泽观察着他,往前让了些,让沈听眠回到座位。
孙星鹏一直在做作业,这时候抬起头看了眼沈听眠,惊讶地说:“你回去洗头了?”
李牧泽摸了摸沈听眠的胳膊,担忧地问:“没事儿吧?”
他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听眠摇摇头,微微皱了下眉,坐下后就趴着睡了,头往臂弯里一埋,死人一样不动了。
李牧泽没心思看电影,就盯着沈听眠的后脑勺看。他所有的猜疑和揣测都在沈听眠的身体上拼接,构成了古怪的拼图。
下个课间眨眼就来了,孙星鹏把窗帘拉开,沈听眠似乎有所感应,动了动。
李牧泽看了眼表,戳了下他,说:“等会儿就上课了,起来缓缓吧。”
这话对沈听眠很有作用,他慢慢抬起身体,脸上有很多泪痕,看上去又哭了很久。
李牧泽找来湿巾,皱着眉给他擦脸,沈听眠木讷地看着前方,也不说什么。
“怎么回事儿,你以前养过狗?”李牧泽憋着气问他,看着沈听眠这样,心一揪揪地疼。
“嗯,”沈听眠虚软地回答,“没事。”
“没个屁事,”李牧泽火大地说,“以后不许再看这部电影了。”
沈听眠揉了下眼睛,依然有些茫然,浅浅“嗯”了声。
这怎么也不像是正常地哭,李牧泽想了很久,他觉得沈听眠身上有很多故事,而最苦闷的是,沈听眠似乎不愿意把这些故事讲给他听。
沈听眠那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到了晚上,却跟李牧泽说:“去你家写作业吧。”
李牧泽不太舒爽地说:“来呗,不许不高兴了啊。”
“没有不高兴。”沈听眠轻轻地回答他。
他们一起出了教学楼,随着人流往校门口走,沈听眠望着乌压压的天空,忽然觉得即将大难临头,如果此时有光打进来,他反而会受到惊吓。
李牧泽在注意别的地方,他说:“今年夏天有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