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很听他的话,照做了。
台灯是温暖的月球,李牧泽和沈听眠这两颗渺小又孤独的星星在逐渐靠拢。
李牧泽搬来椅子,这不是与书桌相称的那一个,沈听眠盯着它看,李牧泽会错了意,说:“你想坐哪个?”
他对沈听眠很细致,沈听眠不是感觉不到:“都可以。”
沈听眠给妈妈打电话,李牧泽在旁边很紧张:“她会不会不同意?”
“不会,”沈听眠平淡地说,“她很喜欢你。”
“为什么?”
“你学习好,什么都好。”
“那你呢?”声音很小。
“什么?”
“没什么,”李牧泽脸红肉跳,“没什么,你打,你打。”
沈听眠其实听见了,他总是在佯装,他知道自己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物上头,无论是什么,都无法让他燃起兴趣。
但这并不是有恃无恐,他一直在即将失去的恐惧里沉溺。
喜欢的人就在旁边,真是做不好作业。
李牧泽呼吸都是乱的,桌子这么大,他偏偏要胳膊挨着沈听眠,就要挤他。
沈听眠在做数学题,他在草稿本上写了几个公式,静止了片刻,开始画圈,一团又一团,笔劲越来越大。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李牧泽桌子上崭新的一块橡皮,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李牧泽感觉沈听眠也学不进去,但他似乎更烦。
“不会做啊,”李牧泽把头探过去,感觉沈听眠的呼吸喷在他头发上,“哪个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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