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贱女人,呵…」安荣祖对着董念芸冷笑着,但是边笑嘴中不停吐出血,而且原本应该是晒到黝黑的印堂开始转为黑紫色,在眉心出现一个弹孔,血液像涌泉无法停止的喷出,接着转过头来看像我这。
「闹剧该结束了吧…你们这两个傢伙。」这才发现,原来先前那张照片上的鬼脸就是安荣祖,他的脸庞不再有军人的耿直和威武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的忧鬱容貌。
我举起木尺衝向安荣祖。
「干!城哥你骗我。」我将木尺插进安荣祖的心脏,却不见他如上次安小弟一样,魂飞魄散。
「傻子,闪开!」城哥一把将我推开。
哗-。
哗哗-。
城哥的桃木剑在空气中挥砍,让安荣祖的灵魂也退却了,安荣祖向后一闪身贴在墙壁上。
但城哥却没有善罢干休,而是追着他,并且毫不留情的将桃木剑直直对准安荣祖的太阳穴。
囃-。
脑门中剑的安荣祖飘落至地面,两脚跪地。
「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接着他就像安小弟一样化为灰烬。
无辜的?想杀我还能是无辜的?
难道…这一切另有隐情?
就在那一刻,安荣祖消失之后,我的脑海突然接收到的一堆画面,像投影机一样不断切换着,我闭上眼感受这一切,好像…是安荣祖的回忆。
※※※
「报告连长,我大概跟您说一下今天的流程,三四排的火力班接获命令后会衝向高地另一端,并对着山壁实施射击训练,模拟敌军来袭。」一位穿着军服的中尉和安荣祖交谈。
「等操演进行到敌军进攻高地就直接下达射击命令,不用等我发号施令,你想想看,如果敌军衝到你面前,难道你还要等我叫你打死他你才要动作吗?」安荣祖半开玩笑的拍拍那位中尉的肩膀。
「哈哈哈,是是是,不过连长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在来之前已经通知他们,时间1550时就直接进行模拟敌军进攻的射击训练。」
「现在几分?」
「1547。」
「你疯啦!只剩三分鐘,快点离开这里。」
「呵呵…连长,你放心,待会子弹将你射成蜂窝的之后,我会接下你的位子。」
趁安荣祖回头试图查探他所言是否属实时,那名中尉敏捷的跳下后方壕沟,虽然跳下三公尺高的小型壕沟有些扭伤,但是刚好可以编造他失足摔落的谎言,而安荣祖…就准备上西天吧!
「宽铭!宽铭!宽铭!」安荣祖大叫着,但四周却没半个人影,他甚至没发现后方不远出就有个可躲避的小壕沟,因为安荣祖对这个训练场地根本一知半解,才刚调来南部的连长被下属骗得团团转,不是他对操演漠不关心,而是所有资料都是赵宽铭偽造的,包括场地位置和训练内容,这一切都是他准备要陷害安荣祖的。
蹦蹦蹦蹦蹦-。
接连的步枪射击声已经往这端的山壁射来,这里是山壁的下方,从上方射击的班兵根本不晓得这里有个人,况且四周杂草丛生,久未清理的草高过了头顶,原来迎接死亡是会让人变得如此无助,安荣祖面对着一发发子弹穿过身旁,终于…一颗子弹准确的命中安荣祖的额头,安荣祖退了两步,回忆不断在脑海里奔跑,重心不稳的他又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跌落赵宽铭所在的壕沟里。
「啊!」赵宽铭看着安荣祖的尸体跌坐在沟底。
就在安荣祖回忆里的最后一丝画面,他看到了赵宽铭惊吓后立刻勾起了笑容,接着终于不瞑目的死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赵宽铭在安荣祖死后不久也发了疯,不时传出他不当管教阿兵哥,甚至有人说只要一不注意他就想拿枪自尽,最后被上级下令卸下军服,回到老家休养,只是在几个月后他一样自杀了,据说死法是不断拿着水果刀往自己额头刺,最后脑袋开花,脑浆四溢而死。
「连长对不起…」赵宽铭的母亲和警方说他生前每天都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