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眉头微微一挑,他刚才砸了一下挂,原本的词不是这么说的,是接下去说到走了之后遇到对方父亲才开始抖包袱的,他现场砸挂改了词,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这人竟然接住了,也没掰回来,就顺势一下子支到最后面去了,衔接地很好,这功力不浅啊。
何向东砸挂多少年了,是自幼砸挂出身的,这些年撂地剧场到处演,出的状况多多了,他根本不怵这种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他稳稳接住:“哦,那扎两根麻花辫的不是你媳妇啊?”
薛果摇头道:“不是,我没结婚呢。”
何向东笃定道:“那就是你妹妹。”
薛果继续摇头道:“我没妹妹,我家就我一个,独子。”
何向东尴尬了,道:“那……那,那就是你妈,对,是你妈。”
薛果道:“我妈早死好些年了,也别说我姨,我外婆就我妈一个女儿,我也没姑姑,我奶奶没有女儿。”
何向东头都大了,他结结巴巴道:“那……那就是……那就是,啊,对,那就是你爸爸,是你爸爸。”
薛果惊愕道:“你把我爸爸看成我媳妇了?这像话吗?”
何向东反道:“你爸爸长得秀气啊,你不许啊。”
薛果驳斥道:“那也没有,我爸爸早死了,我爸爸死八年了。”
何向东被逼的没辙了,只能道:“那就是你二大爷。”
薛果摆手道:“没有,我爸爸独子,哎,我就这样跟你说,为了今天跟你说这场相声,我们家亲朋好友都死绝了。”
看着薛果那副得意的样子,何向东傻了,观众也被这两个货给弄笑了,这人够狠啊。
何向东急了:“你这不行啊,你家得有人啊,不然这相声怎么说啊。”
薛果道:“不关我事,我们家没人了,全死了。”
何向东道:“你家有人,你有一弟弟。”
薛果一笑:“没有,我说了我独子。”
何向东脸色很尴尬,偷偷拽了一把薛果,轻声道:“你说有,快说。”
观众也乐的见何向东吃瘪,哈哈大笑。
薛果道:“这哪有强迫的啊?”
何向东道:“必须有,不然这相声怎么说啊,快说有。”
薛果实在被缠的没辙了,他道:“好吧,我有一弟弟。”还不等何向东高兴,他又道:“但你必须要说出我这弟弟长什么样,多大岁数,穿什么衣服。”
何向东紧张了,现场瞎编,结结巴巴道:“那个……长什么样,长得,长得像个人。”
“废话。”薛果怒喷。
“那个……那个,有脑袋,有手,还有鼻子。”
薛果道:“废话,谁没这点零件啊,说点正经的。”
何向东紧张地话都说不完全了:“有眼睛……那个,很大,眼睛很大,还有眉毛呢,眉毛都跟胡子连一块了。”
“啊?”
何向东解释:“不是不是,是两边眉毛连在一起了。”
“一字眉啊,好,这算你说出来,说他穿什么衣服?”
何向东紧张地汗都要下来了:“那个那个,白色黑色,黄色……”
“到底什么颜色。”
也是急中生智,何向东一拍手道:“他没穿,我在澡堂遇见他的。”
“嗬,算你聪明,还有他多大了。”
“这个,80……”
“恩?”
“额,太大了啊,那个40……”
“多少?”
“也大啊,那个18,20,额,30……”
薛果都听乐了,他道:“实话告诉你,我是有一弟弟,才三个月呢。”
何向东问道:“亲弟弟啊?”
“那可不。”
何向东来劲了,大喝道:“不能。”
薛果还问:“这怎么不能。”
何向东道:“你爸爸都死八年了,你这三个月的弟弟怎么来的。”
薛果笑了:“这儿等着我呢。”
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