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己怎么走,自己都能回到皇后宫里。
可是现在……
羲和回过头跟着女官往贵妃的寝宫走去。
女官不知道羲和的心绪万千,她小声说,“奴婢打明白了,咱们过来时见到那些人,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去宫门口接了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进宫。”
“皇后娘娘的外甥女?”羲和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官,“你没打听错?”
“不会错的。”女官打着包票说,“奴婢碰上了内务府当值的姐妹,那个妹妹在内务府管着裁制衣裳,她带着人去皇后宫里给量衣裳。”
一时间羲和无言以对,女官一说是皇后的外甥女,她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是皇后娘家亲姐姐的小女儿,算起来,那应该家里唯一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皇后这意思……
是要举荐给皇上?
宫里人人都瞧得出皇后的心思,皇帝来贵妃这儿午休时,贵妃也拿这事来开玩笑。
“陛下,新人入宫,您可不能不去瞧啊。”
被皇后这一出搞得焦头烂额的皇帝卧在矮榻上,他扭头看着贵妃坐在圆凳上低头绣荷包,“你就别拿这事来揶揄朕了。”
贵妃专心绣荷包上的菊花,她想赶在重阳前把这个荷包做出来,然后以宫里的名义赏回家里,送给母亲。
“皇后娘娘思念家人,陛下体恤,妾身哪来的胆子揶揄陛下。”绣完最后一个花瓣,贵妃又挽着线绣菊花的叶子。
皇帝稍稍坐起来一点,半躺着在床上看着贵妃,“朕想好了,不再纳新人入宫了。有些事,有你就行了。”
贵妃手上一顿,顿时有点不太自在,本以为能有个新人替自己分担分担皇帝那无穷无尽的男欢女爱,可是听这意思,皇帝是不想收啊。
那皇后不得气坏了。
事情果然如贵妃想的那样,在得到皇帝明确的拒绝后,皇后卧在床上不住地咳嗦。
秋雨缠绵,雨丝细细,听着外面雨丝打在枯叶上的声音,皇后悲从中来,觉得自己就跟那黄叶一样,几场雨过去,就没了。
一场雨从白天下到晚上,就在皇后吃了小半碗粥想要躺下继续歇着时,隔着屋外的淋淋细雨,一阵低低的琵琶声传了过来。
皇后闭目听了一会,睁眼问服侍的宫女,“陛下呢?”
“陛下还在前朝与大臣议事。”
“莫要瞒我,说实话。”自从贵妃进宫,皇后对皇帝在批折子,与朝臣议事这种话一个字都不信。
宫女吓得赶忙跪下,“娘娘,陛下当真在与朝臣议事,听说还没翻牌子呢。”
听到这个,皇后困倦的眼睛肿有一点点光亮,“那你去守着,等朝臣们散了就说我要见陛下。”
听宫女说了皇后的意思,本就有意今晚去看望皇后的皇帝以为皇后出了事,坐着轿辇急急往皇后宫中。
可是下了轿子抬脚进了门,细雨之中,清脆的琵琶声传了过来。
寻声进到屋里,皇后披衣坐在床上,床前的圆凳上坐着一个穿轻薄寝衣的妙龄少女,做工精良的琵琶在她的指尖下奏出悦耳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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