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苦笑,“君上,您这刚动了气,可不得喝药好好护着您那颗破烂心嘛。”
话一说出口就收获了无数的眼刀。
蔚兮瞪着医官,合上书问道,“这药不喝是个什么结果?”
医官想了想,“那就是谁都救不了您了。”
“我这心上的毛病不是好了嘛,怎么就非得天天喝药?”喝了这么多年药,蔚兮实在是望着喝药打怵,喝的他舌头都有些分不出五味了。
“若是真的好利索了,您方才就不会难受了。”医官说完就后悔了,嘴上一秃噜怎么把腹诽的内容说出来了。
蔚兮一时无言以对,接过医官递来的药碗,他盯着乌沉沉的药汁看了一会,又问道,“你如此说,可知是为什么?”
“让我看看吧。”地藏菩萨骑着谛听从地府而来,他从谛听身上下来后就把谛听赶去别处玩。
“不知前因后果,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蔚兮快速喝完药,整衣服的时候变出待客用的桌椅,与地藏菩萨俩人对坐。
将带来的卷宗放在桌上,地藏菩萨给自己斟了杯茶,“补心的东西是我拿来的,我自然知道。”
蔚兮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多问,倒了一杯清水漱了漱口 。地藏一口气喝了半杯茶后开了话匣子,“当时你吊着那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不就是为了蓬莱那个女人嘛。”
蔚兮下意识的找补,“胡说,我那是挂念女儿。”
地藏菩萨看他嘴硬,立刻反唇相讥,“你要是真的挂念女儿,那几日你女儿日日守在你身边,你如果真的是因为挂念女儿而强撑一口气,以你的修为和功力哪还用得着补心的法子救你的命?”
“我——?”蔚兮说不出话了。
“补你心上窟窿的那块三生石,上面刻了你和嘉月的名字。你对嘉月,从你女儿被扔下坠仙崖那年开始,”
“你就从未放下过,你一直惦记着她。那个在石壁上的梦华鉴,”说着眼睛往瀑布那儿瞄了一眼,“是你亲手所铸,最懂你的心思,它不过是在告诉你,你最在意的人其实还是嘉月。”
蔚兮若有所思,手上拿着茶杯慢慢说,“若补心的不是三生石而是旁的东西……”
地藏摇摇头,“都是一样的。”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有什么可不承认的?男欢女爱,礼之大伦。没人因为这事嘲笑你,你也被罚过了,”只是天尊受刑,震塌钩吾山这事实在是太离谱了。
可见老天爷对于蔚兮这个恋爱脑是有多么的冒火。
“天宫里,我就不信真的有人能熬得住,谁都能对着心动之人没有任何想法。”说完又拿起茶杯自斟自饮。“你都不能免俗,更何况旁人。”地藏心想,这天宫里旁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天尊这些老家伙个个打光棍,其他几个还有个端茶倒水伺候的土地,这位……地藏摇了摇头,唉,说起来还是地府热闹,喝茶喝酒永远不缺搭子。
蔚兮抬了一下眼皮,不再跟地藏掰扯这个问题,而是支着身子看向别处。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送来了。”将卷宗往前一推,蔚兮看了一眼,拿过来放在身侧留着改日再看。看他不看卷宗,那这个他应该是看的,这么想着,地藏菩萨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账本子,“那卷宗你慢慢看,这本账你这会赶紧看看,我还等着拿银子回去呢。”
蔚兮扭头瞄了一眼,继续看手上的经书,“当年我女儿砸坏你们地府,钱和东西不都是赔给你们了嘛,怎么还要银子?”
地藏摆摆手,“不一样,那三生石被你女儿弄得反反复复的修,这不刚修完,看着是再也没事了。你得把这份钱给报了。”
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个离谱的数字,蔚兮立刻破口大骂,“你这是来让我报销费用还是来狮子大开口跟我讹钱的?这钱把你们地府整修十遍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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