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屋,还未进门者华就听到屋里的呻吟声,他急忙进去,师傅侧卧在床上昏睡,一张脸烧的通红。
“师傅,师傅!”者华蹲在床前看着嘉月,她的嘴在轻轻的动。低头凑到她的嘴边,却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顾不上其他的,他从锡壶里倒了一碗凉掉的水,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两粒丹药,扶着师傅坐起来。
嘉月整个人软软的被者华搂抱在怀里,让她吃药她就吃,让她喝水她就喝。
两粒丹药下了肚,身子也不打摆子了。者华将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给她盖上,自己则出去坐在屋檐下的泥炉子前,守着炉子上的锡壶烧水。
他抬头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雨伞,那副给羲和画的画被自己藏在伞柄之中,那副画不能被师傅知道。
若是被师傅知道自己与杀了黑蛟的襄山神女相识,到那时候就不是被逐出师门那么简单。
而回了行宫的神女面对着哀哀哭泣的羲和也是头大的很。
吴夫人看着伤心的女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被夫人叫回来的国师一进门就看到女儿埋首夫人怀里哭泣,不知内情的他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太子的迎神大祭当真要取消?”
国师一愣,点了点头。夫人问这个,他大概猜到女儿是为什么哭成这幅样子。他叹了一口气,“陛下今日在议事的时候跟诸臣说今年的迎神大祭不办了,等明年再说。”
“明年?”吴夫人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成了这幅样子。
见女儿两眼哭的红红的,国师轻声对她说,“羲和,你先出去好不好,爹有话要跟你娘说。”
羲和抬头看着父亲,他是国师,庆云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却不肯让自己知道,她紧挨着母亲,就是不肯起来。
国师柔声劝道:“羲和!”
吴夫人见状冲夫君摇摇头,“罢了,有什么事就让她知道吧。”
想着皇帝说要取消迎神大祭时朝臣们的反应,国师十分头痛的捂着额头,“陛下说太子现在还年幼,迎神大祭要再等等。”
“陛下是想?”吴夫人有点不太敢信,迎神大祭是事关国朝储君的大事,陛下迎了贵妃进宫到现在做了不少出格的事,这会取消了迎神大祭,陛下心里打的算盘,外人一猜便知。
端起桌上的茶缓缓喝了一口,“我猜着陛下是想等贵妃有所出。”说着问道女儿,“羲和,是不是太子给你气受了?”
羲和点点头,哭着说,“庆云知道迎神大祭取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当时我跟宫女翻花绳,他立时就摔了杯子,嫌我和宫女吵闹扰了他读书。”吸吸鼻子,稍稍止了眼泪,她一抹鼻涕,“这些就罢了,还说不想见我,都是我耽误了他。”
“可是他学艺不精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拦着他不读书。”羲和越说越气,猛地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国师与夫人齐齐皱起了眉头,太子也忒不讲道理了,尤其是国师,自己为着迎神大祭对太子悉心教导,可是对女儿竟然是这幅样子。
夫妻俩正哄着羲和不要再气时,皇后宫里的女官内监来了,说得了西域进贡的蜜瓜,请吴夫人与羲和进宫说话。
吴夫人看看还在闹脾气的羲和,知道皇后这是知道太子冲羲和发脾气了,小声问,“娘娘找你进宫吃果子,洗洗脸别哭了。”
可是羲和的脾气上来了,哽着嗓子冲来人喊,“我不去,凭什么太子让我滚我就滚,让我回去就回去,我又不是他养的玩意,我不去!”
吴夫人拽了一下,低声道:“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