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林临扒拉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头发,满面愁容。
打电话的许贺州正在和他.妈请假,林临现在这个情况,无论如何是不能出门的。
许妈妈在电话那头几乎是一口气儿没歇的把许贺州数落了一顿,许贺州几次张嘴想解释都没成功。最后骂完许妈妈光速撂了电话,从头到尾许贺州只赶得及说上一句话。
不过这种情况许贺州已经非常习惯了,心里毫无负担的放下电话,转身就看见卧室里的林临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掌拖着腮双眼发愣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许贺州也只是看起来淡定,毕竟他也没什么经验,完全不懂得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来安慰Omega,好让人在情绪敏.感发热期感到安心。
但他也不傻,也晓得把林临晾在那儿不太厚道,作为alpha,这种情况下还是要主动一点。
所以许贺州又进了卧室,对待林临的态度温和到反常,声音都显得异于平常的轻柔,就是说得话有点过于实在。
“中午吃点啥?”许贺州问。
“……”
萦绕在俩人附近暧.昧的粉红泡泡一个一个破掉,这个气氛怎么看怎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他还挺认真的想了想,许贺州也不会做饭,就不难为他了吧,昨天去超市刚好还买了点速食。
“馄钝吧,昨天买的那盒,开水煮煮就好了,里面料包都是现成的。”
“行。”
许贺州应了一声,脚底下却完全没有动,觉着是不是还应该说点别的什么?
林临也是这么想,他心里隐隐的也有点期待。但许贺州就这么站着,没表示也没动作。
等了半天林临还是没忍住,犹豫着开口,试探的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事儿吗?”
“嗯……”许贺州听到后皱了下眉,看起来有些为难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脱口而出。
林临看着都有点紧张,抿着嘴生怕呼吸声会打断他要说的话。
思考了半天,许贺州抬眼直视着林临,目光炽热且真诚,开口说:“汤里要加葱花吗?”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凝结成冰。
林临的手顺着床铺摸到枕头一角,狠狠地揪住。
他真的,十分想往许贺州脑袋上抡一下,让他清醒一点。
“随、便、”这两个字是从林临紧咬着的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情况不妙。
这回许贺州应了一声后飞快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留下林临气鼓鼓的坐在床头,暴躁的揉自己一脑袋乱毛。
没救了这人,活该单身到现在。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让许贺州弄得叮当响,林临伸开腿侧躺在床上,脑袋搁在床尾那儿,从大开的卧室门往外看去,正在忙活的许贺州连背影都透露出生疏二字。
但是林临不打算帮忙也不想动。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使用抑制喷雾的发热期,所有的感觉都是陌生又未知的,包括被标记后自身发生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原本许贺州的信息素他闻到一点就会浑身发毛,而现在呼吸间尽是彼此信息素相交融的味道,却格外令他安心。
他对许贺州的依赖感明显增强,空暇时眼神会不自主的去寻找许贺州,尽管只是临时标记了一次。
林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厨房里的人。
有些想不通,不是说临时标记需要多次才会逐渐对alpha产生依赖感吗?
许贺州下馄钝的那个架势看得人心惊胆战,但再不济也是个成年人,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只是瞧起来挺吓人的。
林临哀叹一声,还是翻身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突然想起来个事儿,开口问道:“我今天早上没吃药,现在要补上吗?”
“我和医生联系过,他说等发热期结束再开始吃就行。”
许贺州仔细看着锅里的馄钝,和林临说话都不愿多分出一点注意力。
“好吧。”林临应了一声后就站在许贺州身边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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