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到了女儿的面,见她容光焕发,方才她同太子殿下言谈间带着亲昵,想来在东宫并未受什么委屈,谢殊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知道是这样的,可他却仍然想亲自从女儿口中听她说,她过得很好,因此谢殊开口问道:“呦呦在宫里过得可还好?”
谢娉婷点了点头,她眉眼弯弯,笑着说道:“父亲放心,女儿一切安好,只是担心父亲和哥哥。”
谢兖站在谢殊身旁,他眉目冷清,听着妹妹说担心他,心底忍不住有一抹愉悦划过。
他想要抬手像往日一样摸摸她的头,却忽然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因此又将手缩了回去,静静听着父王和她的谈话。
谢娉婷有意往外看了一眼,殿下站在不远处,他特意给她留出了同父兄说体己话的机会,此刻正瞧着她。
她收回目光,杏眼对上父亲沉静的眼睛,道:“父兄不必瞒着我,玉玺的事,殿下已经同我说过了,父亲和哥哥也该知道,这件东西有多么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作为晚辈,说出以下这些话,的确有些不妥当,但从大局考虑,这些话却不得不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父王一直以来,与二叔兄弟情深,这本无可厚非,但父王也万万不能因为这份兄弟情深,就没了防备之心,我听闻,二叔同赵家二爷走得极近,如今靖王在充州做下的那些事,背后都需要人帮助,假如二叔卷了进去,待来日靖王功败垂成,朝廷清算之时,谢家也会被牵连。”
谢殊有些愣住了,他从未想到,一向在深闺中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来,再加上方才太子有意的提点,谢殊很快意识到,二弟的事情已经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
他不仅要让谢殆同赵柏断了联系,还要保证谢殆身边的人都是清白的,谢家务必要一干二净地从靖王谋逆一事中脱身。
谢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思虑半晌,低声说道:“呦呦,我和父王都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和父王,不会让王府陷入被动的境地。”
谢娉婷听着兄长的保证,眼底却逐渐含了泪,她怕他们看出来,忙低了头,笑着说道:“父王和兄长,也要好好保重。”
话到此时,三人心中都不好受。
还是谢娉婷先开了口,她再抬头时,眼中泪意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定。
这一世,王府会好好的,没有抄家的祸患,上辈子的阴翳到了此时,也该烟消云散。
从此往后,剩下的只有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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