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玉团跟着她进了李家,实在是没享一天福,后来被老太太打发去了庄子上,也不知后事如何。
正想到这,忽然有人打了门帘进来,那人一身月白长裙,手里拿着罗扇,快步走了进来。
谢娉婷忙迎上去,见好友面色不对,不由问道:“妙锦,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徐妙锦一路赶过来,面颊上全是细汗,她却来不及用帕子擦,眼底含了泪,啜泣道:“呦呦……,李家世子安然无恙地回京了,可是……可是我托人打探了一番,韩偓陪着李世子一起去的,路上遭了埋伏,生死不知。”
谢娉婷从未见过妙锦这样慌张哭泣的模样,在她眼中,妙锦的性子一向坚韧,即便是天塌下来,她也能安然应对,眼下妙锦慌成这样,让她心中也慌慌的。
谢娉婷扶着人坐下来,又用帕子擦去她面庞上的泪水,脑子里转了一圈,安抚道:“李家世子遇刺一事,还有待朝廷查证,当日局势混乱,韩世子许是与官员们走散了,现下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就是出了意外,妙锦不要着急。”
话罢,她又轻声道:“昨日我问过殿下,韩世子此去还有别的任务,他定然无事,否则殿下又怎会不管不问?”
徐妙锦面上挂着泪珠,又忍不住抽泣了一声,不敢置信地问道:“呦呦,这是真的吗?”
谢娉婷忙点点头,软声道:“当然是真的。”
徐妙锦却不敢相信,她眼里又涌出泪水,握紧了谢娉婷的手,说道:“可是呦呦,他答应过我,不管出去做什么,都会告诉我,可这次,他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侯夫人那里也没有消息,听说这一路上,连随行的几个武官都丢了性命,韩偓他习武不过是个半吊子……”
谢娉婷明白好友心中的焦虑,可她们不过是闺阁女子,能做的究竟不多,也只能开口劝道:“妙锦,你别着急,等晚些时候,我再传封书信给殿下,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好?”
徐妙锦这才镇定下来,她抹了抹眼泪,点点头,红着眼眶说道:“呦呦,谢谢你。”
谢娉婷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髻,柔声道:“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客套话?世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其实她那日去给母妃请安,父王也在,他们不避讳她,说了几句朝堂之上的事。
谢娉婷心中几乎可以肯定,韩世子就是殿下派去的,至于何时回来,兴许要看二皇子的归期了。
周怀禛正在东宫与几位大臣议事。
如今皇帝尚在病榻,按照旧例,此时该由太子监国,前些日子右相赵林被革职查看,朝堂上暗流汹涌的争斗,也随着这件事变成了摆在明面上的争斗。
赵林虽然倒了,可是赵家二爷赵柏仍旧在朝中有着话语权,赵柏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比身居高位多年的赵林少了几分傲气,也更加难以对付。
再加上二皇子周怀祀即将回京,赵党便仿佛又有了主心骨,愈发不安稳。
此时书房内只有三人,左相贺洵年过半百,一张国字脸上满是严肃,他回道:“殿下,微臣已经吩咐按察司去查李家世子遇刺原委,赵家有嫌疑,因此微臣便没让小赵大人参与此事,眼下查出来,的确与赵家关系不小,不知殿下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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