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娉婷看出皇后的疲惫,她不由心疼起来,软声道:“娘娘,剩下的衣裳也都好看,臣女都很喜欢。”
沈皇后哪里能瞧不出,小姑娘说这话是为了让她宽心,不愿给她惹麻烦,她眼底微微动容,柔声说道:“那呦呦挑一件最喜欢的,待会儿同本宫一起出席。”
话罢,她又吩咐道:“朝云,带郡主去偏殿换衣裳。”
朝云应了声,便带着谢娉婷入了偏殿,那几个捧衣服的宫女随后跟了上去。
沈皇后转着手里的珠串,面上那抹柔和的笑却不见了,她低声道:“魏姚,本宫这次不怪你,可你要记着,人可以一时无用,但却不能一直无用,你拦不住贵妃,自然有能拦住贵妃的人。”
魏姚脸色一白,又跪下磕头道:“奴婢明白。”
这次的确是她失职,娘娘没有处罚,已是万幸。
周怀禛循着小径又回了御花园,此次花宴既然是为了给寿康公主选婿,世家子弟自然来得不少,众人都怕唐突了佳人,因此未开宴前,三五成群,都在远处待着。
众人瞧见太子前来,纷纷行礼。
周怀禛淡淡扫了一眼,“今日不过寻常花宴,并非朝堂之上,诸位不必多礼。”
众公子都起了身,但谁也不敢将太子的寒暄之语当真,与之前相比,场上到底清净许多。
周怀禛也看出他们不自在,因此便随意寻了个亭子,坐下赏花。
众人见太子落了座,这才松了口气,说起话来。
韩偓方从寒暄中脱身,看见太子殿下独自一人坐在那处,不由走上前去。
他按照寻常礼数请了安,却被周怀禛叫住了。
“孤同你说过,除却在外人面前,不必多礼。”
韩偓摸了摸脑袋,笑道:“臣都习惯了,君臣之礼,从来都是如此,罢了,也不提这些了,殿下交给微臣的事,微臣已经查清楚了。”
周怀禛的面色肃了肃,低声道:“你说,孤听着。”
韩偓道:“赵家同贺家之间的确有仇怨,微臣打探到,贺家第三子贺衍之,也就是二公主的未婚夫,并不是染了疾病去世的,而是……赵家从中做了手脚。”
“微臣猜测,那时赵贵妃同云妃争宠厉害,赵贵妃害怕云妃所出的寿康公主与贺家结了亲,贺家会上了云妃的船,对二皇子不利,两家因为贺衍之的死许久不往来了。”
周怀禛心中了然,当日他与呦呦在华裳阁前,看见贺家小公子贺兰芝与赵长卿生了冲突,他那日便猜测,两家有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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