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若有一日王府倾颓,呦呦无处可依。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杞人忧天,可她们虞家的儿女,从小被教导着的,记在心头的,就是防范于未然。
玉梨微微一愣,笑着说道:“奴婢从镇国公府跟着王妃您进了王府,当年王妃在闺中时,也是从郡主这个年纪开始打理国公府中的事宜,奴婢多一句嘴,俗话说技多不压身,等来日郡主入了东宫,自然也是要打理东宫内务的。”
说起来的确是这个道理,虞氏微微一笑,“到底是我和老夫人太娇惯她了,不舍得叫她受一点儿苦。”
虞氏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此刻也轻快不少。
谢娉婷带着小家伙到了后园,两人挑了一块瞧起来宽广的草地,顺势坐下了。
谢容淮显得兴奋极了,他的小脸红扑扑的,小胖手里拿着一只雄鹰的纸鸢,十分认真地瞧着大姐姐的动作。
谢娉婷瞧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唇,她将缠绕着的风筝线解开,站起身来试了试风向,她逆着风跑了几步,燕子纸鸢在上方摆动了几下,风力一大,它便跌跌撞撞向上飞了一段距离,直到瞧见风筝稳了,谢娉婷才扭头对着小家伙说道:“容容,过来拉线。”
谢容淮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的个子只到大姐姐的腰部,因此拉着线也有些吃力。
两人放风筝正投入,从未瞧见月洞门下那道挺拔的身影。
周怀禛面色冷清,阳光刺眼,他微微眯了眼睛,那道窈窕的身影正追着风筝,笑得像个小傻子。
他只觉得心口一闷,有些气闷又有些好笑,她那日说的话回旋在他耳边,将他搅扰得昼夜难眠,可她这个没心肝的,如今倒是欢快得紧。
没有他,她一样过得自在,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底微沉。
周扶宁拉着皇兄的手,她一脸艳羡地瞧着谢容淮,此刻恨不得是娉婷姐姐拉着的人是她。
周怀禛看出她的心思,挑眉问道:“想玩儿?”
周扶宁仰首望着皇兄,点了点头。
周怀禛瞧了眼远处跑得正欢快的人,眸色微沉,他放开扶宁的手,嘱咐道:“你去,告诉她你想她了,所以才拉着孤来王府的。”
周扶宁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嫌弃,啧啧啧,今日明明是皇兄拉着她过来的,这会儿倒是装上了。
不过能见到娉婷姐姐,她还是很高兴,因此毫不留恋地甩开自家皇兄的手,撇开腿朝着谢娉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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