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示意。其态度之傲慢,与信中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可我毫不在意,不疾不徐地踏上高台,在她对面拣了个位置坐下,一路上目不斜视,如入无人之境。
“天后娘娘好胆识!”穗禾挥手摒退周遭侍从,脸上的假笑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森寒,“即便入了鸟族地界,也照旧仪态端方,不曾丢了天界的面子,实在令人敬佩。”
“魔后说笑了。”我努力压制着内心忐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锦觅不才,却也一路混上了天后之阶。既然占了这个位置,那替陛下巡视一下天界的属地,本就是分内之事,又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呢?”
“娘娘有这般担当,愿为陛下分忧解难,实乃天界之幸啊!”穗禾轻轻抚掌,“如此看来,过不了多少时日,旷凉清寂的璇玑宫,便能正式迎来它的另一位主人。”
“魔后久驻禺疆,却依旧不忘前尘、心怀天界,令我甚为感动。只不过……”
“无论大婚与否,璇玑宫皆任我自由来去。锦觅心中坦荡,诏令行止,掷地有声,毋需凤印、案牒这类俗物撑腰。”
“不像某些人,切切巴望着的高贵位阶,并非源于实力,而是得益于某个上不得台面的交易。”
“天后娘娘是在说我吗!”穗禾强忍怒意,将手指掰得咔咔直响,“娘娘可莫要忘了,这桩交易事成与否,最终决定权在我。”
“我说的明明是’某些人‘,并未言及魔后。若你非要对号入座,那也由不得我。”
“当然,穗禾公主也莫要忘了,你究竟能不能当得上这个魔后,最终决定权在我。我若偏偏不领凤印、不签案牒,你又该如何?”
“那你就看着他去送死吧!”穗禾拍案而起,不加掩饰的恨意瞬间倾泻而出,“锦觅,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和天帝完成大婚仪式,让旭凤彻底死心……”
“或是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他去开启封印法阵,神魂俱灭,再无轮回!”
“神魂俱灭,再无轮回?”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竟然不知道?”穗禾嘲讽地望着我,“这就是开启法阵的代价!你以为’以命祭阵‘祭的是什么?”
“祭的是神魂!祭的是来世!无论是仙是魔,无论灵力多么强大,一朝进入阵法……”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神魂消散于六界,再无轮回之机!”
“你撒谎!你去过省经阁,可我也去过!我查过所有和封印相关的典籍,那个阵法从未被开启过!也没有人知道后果到底是什么!你骗我!你故意夸大后果,就是想让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