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相信你无意吞并花界。”我狠狠甩开他的手,“这五百年来,据说魔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天界,想必无暇来花界寻衅滋事。”
“那你为何——”
“魔尊果然清白无辜!”我移开视线,冷冷嘲讽道,“眼下急着为自己洗刷冤屈……红线之事,就想这样轻易揭过吗?”
“我……红线确是我自作主张!”旭凤咬了咬嘴唇,神情无比纠结,“这事是我不对!是我失了分寸!可是……”
“锦觅,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既然在天界情投意合,那么在凡界继续相爱,不是更好吗?”
“情投意合?天生一对?”我怒极反笑,“这话还真是动听啊!魔尊,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沧溟镜是你的!锦觅也是你的!‘”
“沧溟镜之事暂且不议,我堂堂花界少主、继任水神,何时竟成了你的?”
“我们不是已经成婚——”
“成婚?”我微微仰起头,定定望入他的眼睛,“与你成婚之人早就死了!五百年前,忘川之畔,难道你都忘了吗?”
“傻傻活了数千载,一生不过是场他人操控的折子戏!被绑红线却浑然不察,还道初尝情之滋味!”我笑得肆意,却任凭热泪滚滚而下,“莫名其妙被拉去魔界,竟顺水推舟与你拜堂成亲!临到了结局,还多出个挑起天魔大战的骂名!”
“魔尊,你说好不好笑?”
“锦觅,你——”看旭凤的神情,怕是觉得我已经神志不清了,“是不是润玉给你施了降头术?一定是他在暗中捣鬼,对不对?”
“对,一定是他!他心术不正、图谋不轨,始终不忘拆散我们!”
“不,魔尊,我很清醒。”我扭过头去,朝老神医和师兄们笑了笑,又迎上众芳主担忧的目光,“在凡界这些时日,足够让我把很多事情思虑清楚。”
“我,锦觅,”我一字一句道,“先花神和先水神之女、花界少主、继任水神,不是魔界的附属品,更不是禺疆宫的囚徒。”
“我的命运,由我自己做主。”
“五百年前那段过往,我铭刻于心。”我转过身,遥遥望向润玉,“如今也终于明白,逝去的灰飞烟灭,活着的面目全非。”
“水神经此一劫,大彻大悟,实乃天界之幸。”他回望着我,笑容一半悲凉一半欢喜,“如今能够放下执念,亦不负元君点化之恩。”
“谢陛下夸奖。但锦觅还有一事,自觉今日有必要说个分明……”我观他神情,又加得一句,“前缘过往,尽归尘土。今世种种……未曾后悔。”
“未曾后悔……”他喃喃道,目光灼灼,似要燃尽我的灵魂,“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