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前日我去紫方云宫请安,母神丢给我方才给你看的那本书后便将我囚了起来,任凭我苦苦哀求还是以死威胁,她也毫不动摇。后来是我趁着给我送饭的老妪不备,打昏了她,又扮作她的模样逃了出来。”
润玉听罢,心中酸楚,他也不掩饰,只愤愤道:“难怪父帝朝堂上力排众议也要让我陪觅儿下凡历劫,怕是母神背后操控,父帝默许。”
润玉难受,旭凤也不痛快,他把寰缔凤翎插进润玉发间拭去润玉眼角泪痕,疼惜道:“我陪你下凡。”
见他心意已决,润玉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应道:“好。”然后将手中的逆鳞放入旭凤的内丹精元处。
天色不早,两人起身稍作整理,撤了结界,相携走出寝殿一同用了晚膳。
而后旭凤化作小鸟藏于润玉袖中,陪着他前去布星台当值。
旭凤藏了那老妪,分了些神识扮作他与老妪的模样在紫方云宫,荼姚一时半刻发现不了他已经逃走,第二日他大着胆子仍化作小鸟躲在润玉袖中跟着前往天机□□。
半道上许久未曾露面的穗禾拦了润玉的去路,他以为这表妹又是来寻兄长的晦气,正要现身替兄长解围,穗禾却领着侍从齐齐半跪在润玉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参见夜神殿下!”
润玉不解道:“穗禾公主,你这是何意?”
“夜神殿下乃是未来的天帝陛下,我与鸟族愿誓死追随夜神殿下!万望夜神殿下不计前嫌!”
“这……”
润玉与旭凤皆疑惑道,莫不是他们也都看了那书,把它当作了预言之书了吧?
穗禾见润玉没有动作,怕他不信,忙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从拐角处抓来一垂垂老矣的妇人丢到润玉跟前。
穗禾便从旁解释道:“这是当年天后用琉璃净火重伤先花神又将先花神推下临渊台时陪侍在天后身旁的老妪,我追查许久才找到了她。为表忠心,现在将她交予大殿处置!”
润玉一边心惊于锦觅的母亲也是死于荼姚之手,一边又对穗禾的行为深为不解。
“穗禾公主向我投诚不亚于背叛天后,就不怕天后知晓了拿你问罪吗?”
“不怕!”穗禾斩钉截铁道,“她将鸟族当作她巩固权力的工具,族人早已是怨声载道,不过是惧于她的淫威不敢言。如今我们都知道您会当上天帝,您行事公正赏罚分明,不知比我的天帝姨父好上多少。无论是为了摆脱天后淫威,还是为了鸟族发展,我们也愿追随您!”
于公,穗禾给了充分的理由。
润玉又问:“你不是心悦我那弟弟吗?你背叛了天后,你与旭凤是再无可能了。”
未曾想,穗禾听罢却笑了起来,坦言道:“大殿多虑。天后把我当狗一样使唤,我对他怎会有多少真心?那时一方面是为了讨好天后,一方面也是求之不得的执着。现在我已经知道他将成为魔尊,也会是您的天后,我对他那么点心思也就断了个干净。”
“我的天后……”润玉抿嘴一笑,道,“免礼吧,穗禾公主。”
手中多了天后杀害先花神的证人,润玉只好改道前往花界把人交给长芳主。
也是凑巧,他在水镜意外遇上了水神洛霖,只见水神神色凝重地与他说道:“觅儿是我的女儿。”
“哎?”
洛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将自己与先花神天帝之间的恩怨纠葛缓缓道来。
润玉听罢,心中颇为感概,也明白了水神的良苦用心,拱手许诺道:“我与旭凤定为水神保密!”
“旭凤?”洛霖一惊。
旭凤从润玉袖中飞身而出,化作人身,向洛霖拱手道:“见过水神仙上。”
洛霖在他们身上瞧了一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啊……”
向洛霖亮明身份后,旭凤重新躲回润玉袖中,润玉与洛霖一同前往天机□□与锦觅等人汇合。
途中,洛霖忆起了什么,道:“我听我府里仙侍说起过他曾听镇守御魂鼎的天兵酒后说漏嘴说那穷奇是天帝私自放出的,可惜我并无证据,也便就此作罢。你们如果还在追查此事,便要留意了。”
“谢水神仙上告知。”
润玉伸进袖中摸了摸旭凤的脑袋,稍作安抚。
短短数日,父帝母神全不是眼见的模样,旭凤心里定不好受,他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他的心情也与旭凤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