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然不知道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皱眉问道:“五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百里君熠奇怪的反问,“萧老将军还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已经知道你在寻找刺杀父皇的刺客,反而将这些人安排躲在我的府中,甚至连他们刺杀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没有让他们换下来,哦,看到了吧,他们衣袖上还带着杜鹃花的标记呢,这样明显的标记,我之前分明知道了,也没有让他们换掉。”
萧景然眼角一抖,没有作声。
百里君熠接着感叹:“我真傻,真是傻透了,这些人不是影卫、不是死士,甚至武功也差的够可以了,几个侍卫便能够将他们抓住,我竟然派遣他们去刺杀禁卫军、龙鳞卫保护的父皇!”
萧景然从衣袖中抽出几张纸,冷声道:“这些人不是你的手下,而是昭华公主的手下。刚刚他们已经招认了,是昭华公主派遣他们去刺杀夏夫人,之后还派遣他们刺杀皇上,老夫手中有他们的签字画押的供词。五皇子殿下,你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这件事情就别管了。”
沈凝华略微垂下眼眸,心中冷笑一声:怪不得刚刚萧景然过来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原本是准备签字画押的供词去了,看来他知道对付百里君熠不容易,就先将目标对准了自己,若是自己被定了罪,君熠不管如何都不会抛下她不管,定然会为了他奋起反抗,到时候便有了足够的理由对付他,真是好计谋。
百里君熠周身的气势猛地凌厉百倍:“萧老将军准备如何呢?”
“昭华公主有重大的嫌疑,为了防止人犯逃匿,应该先关入大牢,当然,公主身份不同于一般人,不用进入天牢,但是宗人府怕是要走一趟的。”
百里君熠猛地一拍桌子:“谁敢动她!”
“五皇子,昭华公主虽然是你正妻,但也是刺杀皇上的重要人犯,你这般护着她,和谋逆又有什么区别?”萧景然满目肃杀,对百里君熠毫不客气的说道。
“人犯?都还不知道证词真假,不知道这些刺客的身份真假,萧老将军就敢口称当朝公主为人犯,真是好胆量!”
看到这般着急的模样,萧景然心中格外的痛快,嘴上却是分毫不让:“五皇子,人证物证都找到了,要定罪不过是走个流程问题,到了宗人府,一切就见分晓了。”
百里君熠根本不管他说什么,直接挡在沈凝华面前:“谁也不能带凝华走!”
萧景然厉声冷喝:“五皇子,若是再这般负隅顽抗,老夫只能得罪了,连你一块带走!”
百里君熠张口就要说话,却被一旁的沈凝华拦住:“君熠,既然萧老将军让我走一趟,那我去走一趟好了,也看看他所谓的人证、物证。”
百里君熠心中一痛,明白凝华这是要按照她之前说的计划去做,他万分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对萧家痛下杀手,为什么百般顾忌百里擎苍没有早些出手夺权,如果早些狠下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身在被动的位置,甚至连凝华都要受到牵连。
沈凝华看了他一眼,将小宝放在了他怀中:“照顾好两个孩子。”
萧景然狠戾的目光从老大和小宝身上扫过,满心都是暴虐的恶意:先让这两个小兔崽子活两天,等处置了沈凝华和百里君熠,就将他们带到浣溪的墓前杀掉,以告慰浣溪在天之灵。
沈凝华起身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衣裙,无视想要上前而不敢动的侍卫,径直走向门外。
百里君熠死死地握着拳头,紧咬牙关的口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如果不是顾忌到身边的两个孩子,他恨不得立刻将萧景然和他带来的人杀掉,带着凝华逃出去!
青雀和红菱悄无声息的拔出袖剑,对着押送沈凝华的侍卫就要动手,千钧一发之际,被沈凝华的眼神给制止住,只能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都没有感觉。
等到沈凝华离开看不见之后,百里君熠怀中的小宝愣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百里君熠回神,连忙抱着她去哄。小宝哭得撕心裂肺,脸色涨的通红,看的百里君熠一阵手足无措,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极为乖巧,就算是哭也是瘪着嘴掉眼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声嘶力竭。
一旁的老大紧紧地攥着小拳头,眼圈红的厉害,却是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他已经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汉,不能像妹妹那般哭,他要努力变强,将娘亲带回来,谁都不能再欺负娘亲!
二皇子府中,百里瑾川听到沈凝华被关入宗人府的消息,当场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手心被碎裂的瓷片扎的血肉模糊:“萧景然!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