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凝华,孽障,还不跪下!”沈栋暴怒。
沈凝华面容阴沉,心中对沈栋已经失望至极,别人的父亲哪个不是精心护着自己的女儿,而沈栋却是生怕她死的慢了,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父亲,凝华不信,还请父亲再去请一位大夫吧。”
“沈小姐,你这是在怀疑老夫?”齐正军面色难看,“我一直为沈府看病,从来不曾妄言过一分一毫!”
“凝华自然不敢怀疑齐大夫,只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事关人命的事情,多请一个人不也没什么?”
“好,好,沈大人,齐某学艺不精,还是另请高明吧。”齐正军说着,就要向外走。
沈栋气的面色青紫,上前对着沈凝华一巴掌打过去:“孽障!还不跪下!”
沈凝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挺着笔直的脊背,仰头直直的看着沈栋,一双黑眸没有丝毫波澜,仿若透着彻骨的冰冷,怒火攻心的沈栋不知为何心头猛地一颤,再次抬起的巴掌怎么都打不下去。
看着沈凝华的表情,楚君熠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猛地想起当初在山洞之中,沈凝华突然惊醒时泄露出来的情绪,那时也是这般阴冷……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哭喊声传过来:
“人命关天!奴才求老爷做主啊!”
“何人在喧哗?”沈栋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口,猛然冷喝。
一个穿着蓝色衣衫满脸悲戚的男人被带上来,此人看到沈栋便立刻扑在地上大声哭喊:“老爷,求您为奴才做主啊。”
“你不是粱才的儿子梁禹,你来做什么?”
“回老爷,奴才的娘昨天早上被大小姐叫去,今天仍旧没有回来,整整一天了,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求到您面前,请老爷做主,让大小姐将奴才的娘放出来。”
沈凝华眼神一凛,转头看着梁禹:“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你娘。”
“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奴才的娘亲是周嬷嬷啊!我娘之前是得罪过您,但也已经受罚了,她年事已高,您若是再治她的罪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啊,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奴才娘亲吧。”
沈灵菡语气关切:“周嬷嬷伺候了母亲多年,因为她犯错也领了罚,母亲不忍看她的模样,便让家人将她接了回去,姐姐,你派人找过周嬷嬷?”
“没有。”
“大小姐,您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就是了,一天前,奴才亲眼看到是您身边的挽香来传话的,奴才还亲自送娘亲到院子门口,很多人都是看到的,老爷,求您做主啊,不然奴才只有到官府去了。”
沈栋耐心耗尽:“沈凝华,你又做了什么?”
沈灵菡满脸担忧的看着沈栋:“姐姐,周嬷嬷擅自动用了嫡母亲的东西,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她好歹算是府中的老人了,你若是押着她总归不好,还是将她放了吧。”
真不愧是她的好妹妹!
“自从周嬷嬷被祖母责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更没有让挽香去叫她。再说,挽香是母亲赏赐我身边的丫头,我平日里好生相待,根本没有让她做任何事情。”就算要处罚周嬷嬷,她也不会让一个刚到身边的丫头去叫人。
沈灵菡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姐姐既然心中有疑问,那不防就差人到院子里找一找吧,说不定能够在哪里找到周嬷嬷呢。”
“妹妹这是要为了一个下人搜查沈家大小姐的院子?”沈凝华冷声质问。
“我并没有这样说,不过是想帮姐姐证明清白罢了。”沈灵菡咬牙,暗怪自己心急,心中却是极为不屑,就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看待会你怎么哭出来。
“那我还要多谢你了,既然你这样热心,不如就先搜查一下妹妹的院子?
“你……”沈灵菡咬牙。
“沈大人,”一直沉默的楚君熠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凝华,开口道,“周嬷嬷这件事情先不说,酒中有毒还未调查清楚呢。大小姐之前说的不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多请一位大夫更加周全一些。也不用麻烦别人了,差人去萧家说一声,就说我吩咐的,将陈太医请来。”
沈凝华抬头看向楚君熠,心中很是惊讶,陈太医医术高明,是现任太医院院正,他为人刚正不阿,对当今皇上有救命之恩,许多人曾多番讨好却都被他一本奏折参奏到了皇上面前。
以前她就听说过,陈太医和萧家有旧,两者私交甚好,能够在平日里请动他的,也就是萧家家主了,甚至连五皇子百里瑾泽都没有这个面子。
没想到楚君熠也能将他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