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东西。
他笑了笑。
苗璎璎呃一声,含含糊糊地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你也有点儿小气,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呀。有什么东西,分享一下也没什么的。
他的嘴唇勾了一下:你说得对。
是吧。
苗璎璎真是奇怪,往日里和君知行打了很多交道,从来没有如此奇异的鼓噪的感觉。
究竟是君知行不对劲,还是她生出了邪念。
她居然会对着一张与君至臻一模一样的脸生出邪念吗?
她承认君知行是眉目如画,是少见的清隽秀逸、翩翩出尘的王孙,可她,居然会对着这张冷起来时吓死人的冰块脸荡漾?
不不,一定是她自以为是了,今天的花朝宴上,他当着那么多人表明心迹,用三杯清酒宣告心上人在场,此刻这番,他的心上人她有点儿觉得是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才会这样浮想联翩。定是如此,再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还有吗?
那道目光沉沉地压下来,犹如彤云罩顶,苗璎璎不知作何反应,紧张得期期艾艾,背后透出淡淡的潮湿,竟是出汗了。
此刻她抵在青墙上,距离近得宛如一种威胁,脱困不得,苗璎璎齿尖抖着,道:他杀过人吧,你说的。
他重复了一遍:我跟你说,君至臻杀过人?
君至臻的眼神偏暗:你信吗?
苗璎璎摇摇头,但是一激灵,她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没亲眼看见,不过,觉得他是做得出来的。我,我就差点被他杀
好像又不知不觉被君知行套话出来了,那天太液池发生的一切,是秘密,不能对别人说。
君至臻是谁呢?她爷爷的得意门生,她表哥的至交好友,她竹马的孪生兄长,大概除了自己,别的什么人都不会相信,君至臻对自己有杀意。
苗璎璎毛骨悚然地想逃走,就哪怕面对的是君知行,此刻这张脸也让自己有点接受无能。
可没等她迈出一步,一只手臂突然横在了她的颈边,苗璎璎吓了一跳,那少年男子突然俯下身,嘴唇堵住了她所有没说完的话。
像是听不下去了。
苗璎璎被他亲得一懵,等反应过来,苗璎璎伸手用力推去,他被推得踉跄后退半步,便就稳住身形。
他急于解释:我不是故意
苗璎璎又惊又呆,怔怔望着他,半晌才想起来要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君至臻只是生气,生气君知行在苗璎璎面前说这些话,更气她相信君知行,而对自己正眼都吝啬。倘若,倘若此刻她不是将自己错认成了君知行,他连一句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资格,这是只属于君知行的,眼中的璎璎。
会羞,会恼,会急得动手。
却不会,对这样无耻的男人抬手一记耳光。
心生贪恋,更生怨毒,他突然再一次上前,将璎璎牢牢地堵在墙边。
苗璎璎几次想逃不能,渐渐泄气,虽然和竹马交情深厚,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的吻
那是她的初吻啊
没了。
少女都会怀春,苗璎璎幻想过无数次,和存在于未来的面容还很模糊的心上人的吻,今天就交代给了自己的竹马打小相识,却一直没能让她产生任何旖旎心思的男子。
可是,就像戳破了一层窗户纸一样,今天花朝节上,他的那个在场的心上人,是自己吧?
否则他怎么会这样做?他虽然轻浮,却不轻薄,从来不对女子这样。所以,那个心上人,是她,真的是她。
苗璎璎的脸颊团团冒红,犹如雪里绽放的点点红梅,面上的热气腾得几乎能看见实质。她竟然没有想过要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刚刚没有那么做,现在好像晚了一点,再打就显得稍有点矫情做作了。
君
璎璎。
她要说话来着,可是被他打断了,她就迷迷糊糊起来。
对了,她要说什么来着?
见到眼前的男子欺身再进一步,瞳孔中的某种情绪,翻涌着,浓烈得仿佛就要喷薄而出。
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作者有话说:
君知行听见没,打小相识,却从来没有一点风月心思。
璎璎就是很单纯的。
唉,真真这一辈子,也是造业。
第7章
可你不是已经亲了么。璎璎暗自腹诽,这会还装模作样做什么矜持。
苗璎璎不动如山,不拒绝,不答应,眼眸低垂,长长的睫羽毛微微发颤。
可是女孩儿家自有她言不由衷的特权,倘若不回话,十有八九是一种无声的默许。君至臻不知道,他只能试探,一步一步地在她允许的范围里放肆。倘若在这个试探的过程中苗璎璎表现出一点的抗拒,他就会适可而止。
君至臻再一次低下了头,嘴唇慢慢地靠近。
呼吸再一次杂乱,夕阳的光芒柔和却夺魄,静静地披在青墙边一对少年少女的身上,泛出晶莹的琥珀光。
君至臻顺从这一步的动作,双手握住了璎璎清瘦的肩膊,不需要再整顿旗鼓,不需要等她有所反应再拒绝,君至臻以虔诚的、卑微的姿态,低到足够低,再以上膜拜的姿势,拥住了璎璎的杨柳细腰,薄唇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的粉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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