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里伸进了一只手,摸索着把陈思远嘴巴里的布拔下。顿时一阵轻松,他大口的喘气。脑袋渐渐的清晰了一些,连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家里有七十多的老母,还有没有成年的小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不敢什么了?”
“再不告状了,再不告状了。”陈思远磕头如捣蒜。
“算你聪明,临时之前终于明白了。就你一个小虾米,还想翻大浪?你不尿一泡照照自己的王八样。”
“不敢了不敢了,爷爷饶命,饶命。”
“少啰嗦,捆上。”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天蒙蒙亮。陈思远的老婆一宿没有睡好,见天就要亮了,就起来到村头饭店里打听,老板还没有起床,听见陈思远的老婆在外面叫,问了情况,就说,昨天晚上夜里就回去了。
陈思远老婆又到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几个年轻孩家里去问,得知陈思远一夜未归,顾不得还没有醒过来的酒劲,就和他老婆一起寻找,毕竟昨天晚上喝了人家那么多的好酒。
村子里转来转去,没有见到陈思远的身影。
几个人都觉得奇怪。正这时候,见张马虎骑着自行车过来,张马虎就是那个劁猪的,这几年,家里养猪的渐渐的少了,张马虎的业务范围就不断的扩大。今天早起就是去县城里赶集,集会上有骡马交易市场,张马虎就给骡马打蹄子,骡马的蹄子要不断的修剪,就像人的指甲一样,不修剪,时间长了,就越长越长,以至于不会走路。
张马虎见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就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见张马虎过来,知道他走街串巷,见识多,就说,你有没有见见到陈思远。四十多的男人。
“北地坟场那里,一棵大桐树上吊了一个麻袋,我走过的时候,麻袋里有动静,天没有亮,我怕有人算计,就没有敢过去,你们快去看看。”张马虎说道。
几个人连忙跑到北地坟场,见路边大桐树上果然吊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近了,是一个麻袋,麻袋里有地干净,呜呜啦啦的发出声音。
年轻人连忙爬上树,把麻袋放下,打开。真的就是陈思远,陈思远经过一夜的惊吓寒冷,瑟瑟发抖,脸色煞白,不成人形。
慌慌张张的把陈思远背回家,塞进被窝,熬了一碗姜汤。陈思远慢慢喝了,脸色红润了。众人问昨天晚上咋回事?
陈思远始终不说话,忽然“哇”的一声大哭,再问,紧闭牙关,就是不语。
年轻人见问不出什么,慢慢都回去了。大街上开始流传,昨天晚上陈思远喝多了,被鬼魂掳进了老坟场,险些丢了性命。
其实,不用太聪明就知道,这和昨天上访的事情应该有牵连。东拐村笼罩在恐怖不安的空气里。昨天还眉飞色舞的人群静了下来,就连议论猜测陈思远夜里被撸的事情,都小心谨慎低声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