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抽了三支烟,陈放上楼,先到了妇产科,病房的大灯已经关掉,只留下墙角的地灯,昏暗静谧,偶尔有婴儿的啼哭。推开房门,见宋伊梅搂着婴儿安静的睡了,样子真像一个小母亲,一旁放着奶瓶、尿布、卫生纸。
陈放静静地方站着,不想打扰他们。
忽然,宋伊梅像受到刺激,猛地睁开了眼睛,见是陈放,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回来了,刚才陈光说你遇到了熟人,喝酒去了,以后你应酬多了,不要喝那么多酒。”
“没事,喝得不多。陈光和尔梅哩?”陈放问道。
“刚才出去了,说到街上散散步,”
“哦。”
“小家伙刚才闹腾,吃饱了,就睡了。你来看看。他多像你,你看高鼻梁鼻梁,厚嘴唇。”宋伊梅说道。
“他眼睛怎么这么小?”
“傻子,他的肿眼泡还没有消哩,过几天就是一个大眼睛。”
“他肯定闹腾,今天晚上你睡不好了。”
“没事,你去看看花婶,就早点睡吧,这几天肯定没有睡好。”
“不知道她两个啥时候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放心吧。走吧,我也想睡一会儿。”宋伊梅催促道,既然宋伊梅这样讲,陈放就只得走了。
来到花婶的病房,花婶没有睡,见陈放进来,脸色好了许多。
“妈,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刚才陈光带回了馄饨,好吃,你看我就吃完了。放,我觉得好多了,明天我就出院吧!”
“急啥?明天我问问医生,看医生咋说,不要急着回家。明天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前些天你累了,刘英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你想开点,要不会身体会垮的。”
“哎,放,这几天我想开了,这都是命,年轻时候,刘英她爹早早的就不在了,我挺过来了,那年你爹突然的不在了,我挺过来了,前天刘英不在了,我还能挺过来的,命啊。我认了。”
“以后会好的,以后就好了。妈,你放心吧,只要你的身体好,其他的不要想多了。”
“哎!真不如让我死了,我死了也好给刘英她爹有个交待,”
陈放不知道怎样劝这个苦命的老太太了,就上前倒了水,让花婶又吃了药。
花婶安静了一会儿,想要睡去,忽然花婶说道:“你知道刘英的爹咋死的吗?”
“不知道。”陈放怎么会知道刘英的爹怎么死的?
“刘英她爹也是一个能人一个要强的人,一个苦命的人,爹娘死的早,那时候是生产队,他膀大腰圆,很有力气,挖河拉粪脱坯都不在话下,二十出头。就被选为生产队队长,我,年轻时候要强,是生产队铁姑娘队的队长,在别人的撮合下就结了婚,结婚简单着哩,就套了一床新被子,两家的生活用品合在一起,就算结婚了,那时候生活条件苦啊,辛辛苦苦干一年,地里打下的粮食不够吃,春天就闹饥荒。更不会分到几个钱了,一天的工分不到两毛钱。对了,刘英她爹叫刘有根,外号叫刘大能人,她爹当了生产队长,就想法怎样给社员多挣钱,那一年,上面有了政策,允许生产队里搞副业,她爹就考虑着养猪,养猪要技术,刚好你爹陈三和刘有根是多年的朋友。”
“我爹和刘英爹早就认识啊?”陈放禁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