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问道:“你这后生,满口胡言,老夫平生饱读医学典籍,最拿手治疗疑难杂症,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衰病。”
“哎,所以晚辈早说过此病非彼病了,这衰病啊只有深谙赌道之人方知晓的一种病症,医者可是治不了的。”
“果有此事吗?老夫这几年都在钻研赌技,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衰病这么个说法!”
马郎中一脸凝重,将信将疑地质问:“你这后生是不是在诓人取乐啊!拿老夫寻开心了。”
“哎……”何青青马上摆摆手,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马前辈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我即为赌友,有缘在此共赌一局,我何故拿你寻开心,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
见何青青说得有这么几分真切,马郎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妥协道:“行,那你就权且说来听听,这衰病是个什么东西,你若说得出一二也就作罢,你若是说不出来,小心老夫今儿饶不了你这信口开河的小子。”
“看来前辈你平时只是研习赌术而已,但是对这赌道上的奇闻异事知之甚少啊!
您仔细回想回想,最近您是不是总感觉四肢无力、双目无神、行事精神不济……”
何青青故意学着柳烟寒平时对病患面诊时的语气,挑了些医者常用的话套问马郎中。
这不说没感觉,一说样样有,马郎中听了何青青的话以后,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哪哪都有点不得劲。
他抬手扶上自己方才摔疼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觉得浑身更加不得劲儿了。
“好……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他疑神疑鬼、面露难色地回答。
“那就对了……”何青青双手一拍,一脸慎重地紧接着问:“最关键的是马前辈你有否感觉自己最近运气特别差,吃啥啥不香,干啥啥不顺?”
看着何青青同马郎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一旁的柳烟寒心下嘀咕:“这何大小姐也是够能胡诌诓人的,居然给编了个衰病出来……”
她不禁腹诽:“这还用问吗!看这马郎中眼下挂着的一片青黑,八百年欠觉睡的模样,他不四肢无力、精神不济就见了鬼了,况且刚才在赌坊里输得一个子儿都没了,他不衰谁衰?”
而此刻何青青却说得一副坦然真诚的样子,唬得那马郎中似有几分信服了。
柳烟寒心下是想言不能言、想笑不敢笑,只能生憋着,继续在一旁看她演戏。
“是……是有那么一点行事不顺遂,可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说不定明儿老夫手气就回来了,杀回赌坊,照样赚得个盆满钵盈。”马郎中心底发虚地说。
“您是有所不知,这衰病在赌道上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染上就如同衰神附体,如果不行非常之法破解了,进赌坊莫说是赢钱了,不输得个倾家荡产就算侥幸了?
说这话时,何青青是一派严肃,满脸痛心之情,好像医者告知病患得了什么顽疾绝症剩不了几天活头一般,直叫马郎中听得是胆战心惊。
他讷讷地问:“不……不是这么邪门吧!你这后生说话究竟靠不靠谱啊?”
“马前辈可以不信我,可您近来一直输钱总是真吧!”
何青青一副说得真的一般表情,直叫一旁听着的柳烟寒都要信以为真了。
“行……行……”马郎中哆哆嗦嗦地问:“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法子?老夫今儿倒是要听个清楚明白了。”
“这……法子有倒是有……只不过……”说到这里,何青青故意顿了顿。
一说到法子,眼前的年轻人便言语闪烁,马郎中只当何青青是个诓财的江湖骗子,便冷哼一声,言辞不屑道:“哼……没想到俩个年纪轻轻的后生竟然满口胡言,告诉你俩老夫现在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别指望从我这儿骗钱了。”
“啧啧啧……”,见马郎中如此小心谨慎,何青青咂了咂嘴感叹道:”马老前辈,这会子您倒是精明起来了,可您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晚辈是真的有法子,不诓您。”
“老夫可不信你们这种黄毛小儿……”。
不想马郎中此刻倒是头脑清醒得很,全然没了方才在赌坊里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头,行事小心谨慎起来。
他直接拂袖拒绝:“真那么神,你俩自己不去赌坊发大财,反到在这儿帮我的忙,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马前辈,您可不能如此揣度他人之心啊,晚辈真的不曾诓骗于你……”
见马郎中不轻易上套,何青青倒是不急不躁,继续与他斡旋:“只是方才在赌坊之中与您有一面之缘,晚辈不忍心看您一直被衰病缠体,运势低落,而在赌局上一直难以翻盘罢了。”
“嘁……”马郎中不屑地哼了一鼻子,依旧是一副不信服的样子:“都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老夫凭什么要信两个素不相识的黄口小儿。”
“唉……”何青青深深叹了口气,一脸被人误解而痛心的表情,“前辈不信晚辈好意也没办法,那晚辈冒昧问一句,您可否知道赌仙在世这一说?”
常年混迹赌坊,没日没夜地钻研赌技,这赌仙之于马郎中简直就是传说中神明一般的存在。
猛地听人提起,他心中那是肃然起敬,直言不讳地说:“赌仙又名何祖公,对于天下赌客来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你这么个年轻后生突然提到这位神人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