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半眯着眼,盯着苏锦烟瞧。
她蒙着眼睛,露出小巧的鼻梁和紧抿的红唇。许是因为羞臊,她侧过头,露出白嫩纤细的脖颈和锁骨,娇滴滴的模样在这样温柔的夜格外撩人。
尉迟瑾也想收敛些,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这种感觉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百倍、千倍。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慢吞吞的动作,尉迟瑾帮了她一把。
很快,只听尉迟瑾喟叹一声,苏锦烟感受到有温热的东西溅到自己的身上,肩膀,脖颈,还有......嘴巴上也沾了些。
想到那是什么,苏锦烟整个人都愣住了——
尉迟瑾也愣住了——
尉迟瑾赶紧捞过一旁的帕子帮她擦去。但他不擦还好,苏锦烟意识到他用洗澡的帕子给自己擦嘴,又羞又气。
羞愤欲死。
“尉迟瑾,”苏锦烟打开他的手,自己用手背去揩:“你你你.....”
说话都在抖:“你为何要......”
“我不是故意的。”尉迟瑾慌忙解释:“我也控制不住此事。”
尉迟瑾将苏锦烟抱出浴室时,都还见她气着不搭理人。他求饶又求饶,还几番保证再也不这样时,苏锦烟剜了他一眼,才喊人进来绞干头发。
直到月上柳梢,两人才安置睡觉。
不过尉迟睡不着,为了不打扰苏锦烟,他悄悄起身,趿拉着鞋下床。
苏锦烟这会儿睡眠浅,听到动静,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睡你的,”尉迟瑾帮她理了理头发,说道:“我还得考虑些事。”
“是防洪筑坝之事?”苏锦烟问。
尉迟瑾挑眉:“娘子聪明,居然都瞒不过你。”
苏锦烟扯着他坐下来,然而自己翻过身:“那就跟我说说。”
尉迟瑾又坐下来:“之前常大人跟你说朝廷拨的银两不够,并非危言耸听。而这次顺州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每天都是大量的银钱流出,成千上万人的口粮吃食,还有房屋农田修缮,如今又要修水利,确实捉襟见肘。”
“我之前去信给太子表兄说明情况,但太子表兄与我直言,朝中也知道银两不够,但是西北边境有异动,那边也需要不菲的军资。而顺州这边给我的秘旨则是重点查幕后指使,至于百姓...”
“至于百姓,”苏锦烟替他说:“只要能压住不起乱,死多少人并不在意是吗?”
“是。”尉迟瑾心情沉重。
苏锦烟听了,也心情沉重。
尉迟瑾实在是接了个烂摊子,顺州之事若是处理得好还好,但若是大规模死人,恐怕要落下个遗臭万年的名声。
“你是国公府世子,璟国公难道不知道这事的严重?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这事的严重?”苏锦烟有些气:“怎么还要让你来顺州?”
“锦烟莫气,”尉迟瑾笑了下:“其实...这事是我自请的旨意。”
“?”苏锦烟蓦地瞪大眼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不大确定地问:“你就是想......”
“是,”尉迟瑾点头:“我就是想挣功劳,好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闻言,苏锦烟好半晌哑口无言,而后无奈叹气。
真是个傻子!
次日,尉迟瑾出门时,耿青在他身边低声禀报。
“纪姑娘一共找过夫人两次,至于说了什么属下并未清楚。”
“我知道了。”尉迟瑾摩挲着马鞭,思忖片刻后吩咐道:“你安排人将她送回京城,今日就送走。就说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阻止。”
“是。”耿青见尉迟瑾骑马离去,立即转身安排人去办。
城外的医帐内,纪涵青正在教人分拣药材,边对旁边的药童说道:“你先回去告诉李大人,我这里结束就过去。”
“纪小姐,”药童赶紧道:“师父说有些急,纪小姐得空了还请尽快过去。”
“好。”
药童出门后,纪涵青的婢女小声抱怨:“那个李大人也太不把您当回事了,区区一个五品官,怎的也敢对小姐您呼来唤去的?”
“况且小姐您还是未出阁女子呢,他就这么让药童过来,也不......诶?”婢女看见门口进来的人,惊呼道:“你们进来做什么?”
耿青带着几个侍卫,走到纪涵青身边拱手道:“纪姑娘,属下奉世子爷的命令,今日送您回京城,请纪姑娘先回去收拾行囊吧。”
纪涵青拧眉:“你奉谁的命令?”
“世...”耿青立即改口:“奉钦差大人的命令。”
“哼!”纪涵青冷笑:“我是得了旨意过来的,他尉迟瑾凭什么要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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