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高老爷应该与你们说过。与汇源商行合作,能给大家带来什么好处,想必大家也清楚。”
“今日,我便再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她含笑坐在椅子上,声音温和,不急不缓地说了合作的具体事宜。同时还抛出了更多诱饵,比如一同在安县建作坊,共同垄断荷州十万亩茶园,只不过红利分成许按比率分配。此比率也就是签订合作后,每年的购货协议,按着购货份额来分配分成比率,一百亩的茶叶可占一成。
而且,檀玉也出面了此次商议,直言,凡在签了合作协议的商客,在安县开茶叶铺子,未来的三年可减免四层商税。若是另外在安县做其他营生,则可相应地减免两层商税。
此举,一来鼓励众人在安县经营买卖,繁荣安县的商市,二来,也可让这些商客得到更大的利益。
檀玉倒不用担忧会少了朝廷的商税,反而,这些商客入驻安县之后,恐怕只会令安县的税收在往年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其上种种条件,皆是诱人,在座的人也纷纷开始商议起来。
过得片刻,有人问:“苏东家,我吴某人与高老爷也算是老交情了,你们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况且还有官府作保,今日我吴某人愿与苏东家合作。只不过,正如苏东家之前所说,红利分成比率是按购货比率来算。”
“可眼下,”他摊手:“我们之前已经买了部分茶叶,手上的银钱实在不足,可否有其他妥当的法子?”
“有。”苏锦烟说道:“若是购一百亩的茶叶,可先付六成定金。若是购五百亩,可先付四成,若是一千亩,可先付三成,以此类推,上限三千亩。”
她话落,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这等法子实在是合情合理,不仅让他们得了实惠,还能保证手上有充足的周转银钱。
很快,那位姓吴的茶商拍板道:“既如此,吴某人愿购五百亩。”
“我两百亩。”
“我也两百亩。”
“我一千亩。”
定城。
尉迟瑾坐在府衙后堂查阅审讯记录,面前放着厚厚的两塌纸,一塌多的在左边,一塌少的在右边。他将手上的看完后,伸手往左边搁。
耿青赶紧提醒道:“世子爷,错了错了,是放右边,右边才是已经看过了的。”
尉迟瑾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眼,烦躁地往后一靠。
耿青劝道:“世子爷若是累了,就去后边歇息一会儿,属下已经让人将屋子收拾出来了。”
尉迟瑾回到定城后又突然不想去别院睡了,然后带着人在客栈歇了一晚。
不去别院就不会见到那间熟悉的屋子,也不会想起那个人。这两日他都是拼了命地忙碌,尽量不去想起令他烦心的事。可一旦停下来,脑子就不听使唤起来。
比如现在,一阖眼就又想起苏锦烟那日说的话。
她说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他没资格再管她,没资格干涉她喜欢谁、要嫁谁。
那天她没有否认他的话,那是不是算默认了呢?
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了,甚至还想嫁给那人。
想起这个结果,尉迟瑾就心痛如刀绞,这会儿坐在椅子上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挥手,吩咐耿青:“将窗子打开。”
“世子爷,已经打开了。”
“那就打开门。”
“呃.....也是开着的。”只是中间隔了座屏风而已。
闻言,尉迟瑾狠狠地蹬了下实木桌角,忽地起身走出去。
“世子爷,”耿青跟在后头:“您要去何处?”
“透透气。”
见他这会儿总算不想着忙公务,耿青迟疑道:“世子爷,京城的人都来了两日了,可要见一见?”
璟国公府来人了,来的还是他父亲最器重的门客王让,尉迟瑾心里隐约知道是为何事,但这两日心里不好不想见,便也将人晾着。
可也不能一直晾着,毕竟来人也代表着了他父亲。他停下脚步,转头道:“那人呢?领他过来。”
王让进门后给他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王先生请坐,”尉迟瑾示意耿青给他沏茶:“我父亲让你来做什么?”
“世子,”王让是璟国公众多门客中最能言善辩之人,许多意见也皆是被采纳,此次奉璟国公之命来此劝说,在此之前他早已打好了腹稿。此时便直言不讳地说道:“王某此来是为世子爷的婚事。”
“何婚事?”尉迟瑾皮笑肉不笑地:“要给我纳妾还是娶偏房?”
“世子,”王让讪笑了下:“世子说笑了,这婚事乃皇后娘娘亲定,自然是娶正妻。”
“我早已拒绝过此事,无需再多谈。”尉迟瑾不耐的很,欲起身离开,被王让赶紧拦下。
“世子请留步,”王让道:“还请世子听王某一言。”
尉迟瑾冷眼斜睨他。
“这桩婚事十分紧要,既关系道璟国公府日后的前程,也关系到...”他朝北边拱了拱手:“宫中那位的大业。”
“于世子您也很是有裨益。”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