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苏锦烟安慰她道:“他们求财,只要不是亡命之徒,我们就还有希望。”
“嗯嗯嗯,”霜凌拼命点头:“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别说话,一会儿给吃的就努力吃,等候时机。”
到现在,苏锦烟也彻底明白了,这事恐怕是段晋鸿想借刀杀人。她今日出城送六叔,结果回程时却突遇流民。
好端端的,荷州又怎会有流民出现?当时她就预感不好。果不其然,张叔等人被冲散,随后她们也突然被人敲晕。
再醒来,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也不知张叔他们报官了没有,眼下,她必须争取在得救之前拖住这些人。
尉迟瑾得知苏锦烟消失之后,连夜赶路回荷州城,同时飞鸽传书让十七等人将段晋鸿拿下。无论用何法子也要从段晋鸿口中问出苏锦烟的下落。
可十七却在过程中犯了难,因为那段晋鸿居然备了后招。段晋鸿跟官府有勾结,十七等人拿下段晋鸿之后,竟被官兵围困在府中。
如今倒是成了两相对峙的局面。
尉迟瑾到的时候,段府乌压压地堵了一群官兵,个个提着长刀、弓箭守候。
尉迟瑾都要气笑了,将钦差鱼符丢给耿青,吩咐道:“去把荷州知府叫过来,我看他是不想要乌纱帽了!”
而后,他带着侍卫直接冲进了段府。
门口的官兵见他气势十足,又自称钦差,皆纷纷不敢动作。
尉迟瑾在书房见到了十七等人。
十七见他来了,上前禀报:“世子爷,人被绑在后面,但嘴巴太硬,怎么也不肯说。”
尉迟瑾沉着脸大步走过去,就见那段晋鸿被绑在椅子上,还敢抬眼挑衅。
“你们可知我段晋鸿是谁?竟敢私闯民宅绑架......”
话还未说完,段晋鸿只感到左耳边一阵刺疼,而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斜眼看向地面,一只耳朵浸了鲜红的血掉在地上。
尉迟瑾将刀扔回给侍卫,一脚踩在椅子上,沉声道:“我不想跟你废话,要么说,要么死!”
段晋鸿整个人都惊住了,鲜血沿着脖颈淌进衣襟中。那温温热热的触感滑过他的皮肤,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
好半晌,他才抖着唇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介良民,你们冤枉——”
“锃”一声,尉迟瑾又抽出刀,斜在他另一只耳朵上:“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削你另一只耳朵,多说两句,我废你一只手。”
“你尽管试试!”
段晋鸿瞳孔放大,吓得额前的汗水直流。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招是个死,不招兴许还有活路。官兵就在外头,他就不信这些人敢光天化日杀了他。于是,他索性闭口不言。
“给他用刑!”尉迟瑾走开几步吩咐道。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段晋鸿咬着牙,眼里透着通红的血丝。
“王法?”尉迟瑾面上挂满盛怒:“我就是王法。”
“弄死他!”
“是。”
十七得了命令,立即招呼人用刑,之前他不敢做太过,就是怕把这段晋鸿给不小心弄死了。如今得了主子的吩咐,这会儿可着劲地收拾段晋鸿,将这两日被围困在府上的憋屈一股脑发泄了。
尉迟瑾手下的人,用刑花样繁多,手段狠辣。平日里审问刺客细作都不在话下,又岂会招呼不了一个段晋鸿?
因此,没过片刻,段晋鸿便大汗淋漓地招了。
“我说我说...”他气若游丝:“在...城外四十里的斧头寨。”
说完这句他立即就昏了过去。
很快,荷州城的知府龚乾到了,一进门就慌慌张张地行礼:“钦差大人莅临,下官有失远迎。”
睁眼一看段晋鸿浑身鲜血地躺在地上,仿佛断了气似的,吓了大跳。
“先将人押进大牢。”尉迟瑾此刻仿佛恶魔似的,笑得满眼戾气:“龚大人来得正好,那就一同去剿匪吧。”
“剿剿剿匪?”
龚乾大骇,他治下的地方若是真出了匪徒,那他这官也当到尽头了。
尉迟瑾带着人匆匆到了地方后,却发现另一人也在。
此人正是檀玉,檀玉得知苏锦烟被流民冲散,而后失踪,便猜想到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于是派人去打听流民的行踪,几番周折总算得知这些了流民来自斧头寨。
但这些假扮的“流民”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手上没有充足证据,去府衙禀报此事时也没人信他。于是只好自发地带着县衙仅有的十数名衙役前来救人。
但到了地方后,他犯了难,斧头寨深居山坳,是个十分偏僻的寨子,里头的人鲜少出来,外头的人也难以进去,因为道路十分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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