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会挣钱?
若是如此,她倒是想跟这商户女子比试比试。她纪涵青天文地理机关算术什么没学过?即便是内宅中馈也是信手拈来。
挣钱而已,又如何难得倒她!
想争皇商是么?那就看看鹿死谁手!
思忖片刻,她在婢女耳边吩咐了一番,婢女听后眼睛睁大:“小姐也想去碰那等俗物?”
话落,见纪涵青冷眼睨她,又赶紧说道:“是,奴婢这就去通知表少爷。”
秋意渐浓,天气也变得更冷了,苏锦烟忙碌了几日后,突然病倒了。
起因是昨日沐浴时太过疲惫,靠着浴桶便睡了一会儿,水温凉了也不曾发觉,以至于第二日清晨,就感到头重脚轻。
霜凌听她说身子不适吓了大跳,赶紧让人去请大夫。尉迟瑾在后院练剑,听了此事,也急匆匆地跑来看她。
进门就紧张兮兮地问:“你怎么了?”
苏锦烟还未起床,身上只着了件寝袍,见他冷不丁跑进来,一时有些不自在,带着点鼻音闷闷地说道:“兴许是着凉了,并无大碍。”
尉迟瑾可没注意她面上的不自在,大步过去坐在床榻边,抬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这么烫,又岂是无大碍?”他一把提起苏锦烟,将人往床榻上放,又扯了被褥盖住她:“你就别动了,等大夫来看看。”
屋子里还有丫鬟婆子在,眼睛都偷偷地往她们这边瞧,苏锦烟一把打开尉迟瑾的手:“我自己来。”
尉迟瑾“啧”了声,颇是诧异地:“你还害羞?”
苏锦烟倒不是害羞,而是觉得她有心想跟尉迟瑾保持距离,更何况旁边还有丫鬟婆子们看着,尉迟瑾的举动实在亲昵了些。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尉迟瑾转头问丫鬟婆子们:“好好的,为何让她病了?”
尉迟瑾沉脸的时候气势就特别唬人,丫鬟们见了纷纷垂头呐呐不敢言。
“你说,”尉迟瑾指着个小丫鬟:“到底怎么回事。”
“尉迟瑾,”苏锦烟看不过眼,说道:“不是她们的错,是我自己沐浴时睡着了。”
“如何就不是她们的错?”尉迟瑾却不满意:“主子在屋子里沐浴,下人们难道不该看着些?你睡着了也没人发现?”
若是在国公府,下人们这般松懈,定然是要挨板子的。国公府规矩向来严谨,哪里容得了这种事发生,更何况苏锦烟还怀了身孕。
不过看在苏锦烟为她们说话的份上,倒也不好驳她面子,于是挥手让她们退下:“下不为例。”
大夫很快就来了,诊脉过后,有些为难道:“夫人确实是着凉了,虽不算严重,但也有些麻烦。”
“如何说?”尉迟瑾面色担忧地问。
“若是寻常人,我开些汤药服用就是。”大夫说道:“可夫人怀有身孕,为了腹中孩子着想,倒是不宜吃药。”
“那该如何?”尉迟瑾继续问。
“夫人多喝热水,切忌不要再受寒,多歇息,只不过此法子慢了些,且夫人得多忍耐。”大夫观了下苏锦烟面色,又迟疑地问:“夫人可是夜里常踢被子?”
闻言,尉迟瑾立即去看她,眼里不可思议。
“......”
这种幼稚的毛病苏锦烟从小就有,长大后也很难改,尤其怀孕后有时贪凉就不自觉地将被子踢开。以前在国公府因时常谨记这事便也没闹过什么笑话,可后来离开国公府,又故态复萌。
这会儿被人当众说出来,饶是苏锦烟再镇定也难免老脸一红。她支吾地“嗯”了声,勉强算承认。
“我观夫人有些寒症,恐怕是多年积成的,这可不好。”老大夫义正言辞指着:“这习惯得改。”
“是。”苏锦烟认真点头,垂着眼皮,模样看起来反省得极深刻。
等大夫一走,尉迟瑾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夜里爱踢被子?”
苏锦烟面色镇定:“人之常情。”
“这如何是常情了?”尉迟瑾薄唇渐渐勾了起来,眼里打趣意味十足。
苏锦烟别过脸,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
闺阁女子从小就被嬷嬷们教导,无论是吃饭、行走、睡姿都极其严格,哪里会容许踢被子这样的毛病,万一日.后家去了夫家,夜里与丈夫睡得好好的,突然将被子踢了个干净可如何是好?
但苏锦烟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嬷嬷教导的其他事都能做的极好,就是这踢被子的毛病从小改不了。
但她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结,片刻后又睁开眼睛:“尉迟瑾,大夫说我得多歇息,你......”
她盯着尉迟瑾,眼里送客之意明显。
尉迟瑾依旧噙笑,伸手又探了下她额头,接过霜凌手上的热巾搭在她额头上:“行,你好生歇着,我晚些来看你。”
末了,竟还十分自然地揉了揉苏锦烟的脑袋,而后出门了。
“......”
苏锦烟又继续睡了一觉,醒来后却见霜凌面色带笑。
“遇到什么事了,”她问:“为何这般高兴?”
“小姐,”霜凌走去桌边拿了封信笺过来给她:“您看看,这是什么?”
苏锦烟起身靠坐在床头,接过信打开,里头是一封邀请函。正是江南造办局的人写来的,邀请她于下月中旬去定城参与皇商竞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