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钟钰和陆冬芙在得知陆北回来后,犹豫片刻,便提着补品去了陆家。
张氏脸色很不好看,眼睛红肿,看样子是哭过。
她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只低声说了句你们来了,就去厨房烧水去了。
陆冬芙还真不习惯,她跟祁钟钰提着东西去了卧房,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陆北,险些都要认不出来他来。
因为以前的陆北,是个容貌俊朗的中年男子,因为很少下地干活,所以皮肤白皙干净。
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皮相是真
的好看,陆家的儿女都继承了他的好相貌。
而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苍老了十来岁,两鬓的头发都白了,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皱纹十分明显,靠近脖子的地方还能看到鞭笞的痕迹。
不难想象,他这四十多天,过着怎样的日子。
陆冬芙眼底眸光微微颤动,张氏端着热水进来,给陆北擦拭脸颊,擦着擦着就哭了出来。
她颤抖着说:“相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县令不是个东西,一开口就要五十两,我……我哪有那么多银子,想着就去服役二十天,等回来后拿银子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就将亏损的气血补回来了,谁能想到!那个丧尽天良的县令,老天怎么不噼死他这个贱人!”
她还在连声怒骂,但是陆冬芙和祁钟钰都听不下去了。
将补品往桌子上一放,二人都没跟张氏告别,就离开了陆家。
在回去的路上,陆冬芙嗤笑道:“真是,可笑。”
的确,她之前也曾想过很多原因,还以为是陆北对不起张氏,张氏才没给他花钱抵消服役。
没想到,张氏心思简单,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花钱而已。
就为了五十两银子,那五十两银子还是从她和三妹那里得来的……
人算计到她这个地步,还真是可怜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