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看着离开的人,叹了口气,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能好好的相处,一路奔波劳累,她草草洗漱后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晚饭的时候,本来正安静的时间,顾晚却听那周姨娘语气不善的问“清儿那丫头不回来吗,在外面快活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要了吗”
周宛下午去又青石观发!泄了一通,结果又被那从心师太古井无波的劝说什么争不争的,她心里憋着口气,看顾晚就越来越不顺眼,这小子没事,那清儿定也是无恙的,只是因何没有一起回来呢。
“二娘,实不相瞒,清儿她已经去了,今后有机会我会代她去看看师太的”顾晚为了少生事端,还是替李原瞒了下来,介于自己的演技,她说完后就起身落寞的离开了。
周宛心里“咯噔”一下,慌乱又怀疑,这话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竟然闪过,那丫头走了,李姐姐可怎么办,想罢又觉得自己可笑,李姐姐那样出尘的人儿,从来都不需依靠孩子吧,谁会像她呢,离开了孩子和夫君就好像活不下去了,自嘲的在心底笑了笑,她起身去了李德光的房间,希望她这夫君能早些好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深秋,近来这将军大人热衷于给儿子说亲,他还希望临终前能看到自己的孙儿降生,只是他这次子太不像话了,据说每次见了别人姑娘都一副冷漠的脸,三两句就把人家给打发了。
这天晚饭后,李德光看着跪在床前的儿子,使劲的咳了几声“逆子,你想气死我不成,你二娘托人找的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人家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啊你”
顾晚跪在地上,听着床上的人咳个不停,不忍心的抬起头来“爹,孩儿已经娶亲了,也答应了娘子这一生只娶她一个,所以我断不会负了娘子”
“咳咳,你这个逆子,那个丫头不是已经去了吗,你难道要守着她的排位一辈子不成,你若不再娶妻,可对得起你娘,可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李德光越说越是神情激愤,最后竟然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房间里郎中和丫鬟进进出出,顾晚一个人在走廊里发着呆,她没想到父亲竟会这般愤怒,可再娶亲是不可能的事,她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苦笑,这里除了你,谁都不行啊“音儿”
“没想到你对清儿那丫头用情如此之深,说起来那丫头像极了她娘,你会这样也是情有可原啊”周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顾晚身侧,也不知是在感叹还是在说给别人听。
顾晚看了看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女人,此时不知为何也是满脸惆怅,大概是在想英年早逝的兄长吧,感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如果不曾动心,便不会教人想念了吧。
月朗星稀,秋风瑟瑟,顾晚坐在窗前,为自己添一杯酒,却久久的没有动口,多想一醉解千愁,多想长醉不醒啊,可是此刻这倒满的酒杯却没有半点吸引力。
“阿晚,你一个人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阿晚,你不要喝酒,阿晚,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阿晚,原来我不知道你是个离不开酒的,阿晚……”
往事一幕幕,前世在书上网上见过多少次的话,(不要等到失去了再珍惜)从前不知话深浅,此时真正的失去了,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
天大地大,夜深人静,这人世,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存在感,一点知觉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寂寥,无尽的苦涩,如果要深究的话,大概就是相思苦吧。
顾晚望了望窗外的夜空,看向桌上孤独的酒杯,缓缓端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饮下,顾晚啊顾晚,你之前怎么就不听娘子的话呢。
第二天,李德光还是没有醒来,顾晚看着她淡定的二娘问了问郎中几句话就出府去了,她木然的也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谁知道她刚出府门,就听得一声“晚妹,不,顾兄”
这赵允忠知道顾晚离开后,也夜不能寐,柳家村和胡府他拜访了不知道多少次,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知道他托人找到当日载顾晚回京的车夫,于是他出双倍的价格,一路马不停蹄的到了京城,直到马车在这将军府停下。
他不知道顾晚和将军府是什么关系,又怕得罪什么达官贵人,也不敢贸然打扰,于是就在这将军府外远远的观望着,没想到才一天就见顾晚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急忙向前,惊喜的向顾晚打招呼,一声“晚妹”叫出来就见顾晚脸上风云巨变,索性他还算机智,马上就改了口。
将军府书房,顾晚看着面前急切的向自己表达一路艰辛的男子,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突突”跳起,这一刻的冲击带给她无尽的悔意,自己当初是疯了吗。
“赵兄,你也看到了,我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所以还请你收了这份心思”顾晚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开门见山的说。
赵允忠正一诉衷肠,突然被打断,嗓子噎了一下,他马上笑道“顾兄不要与我开玩笑了,你明明是个女子,迟是早要嫁人的”
顾晚走到赵允忠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不,站在你面前的是将军府二公子李端儒,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晚妹,如果有,她也不会选择你这等不知所谓的人”
赵允忠如遭五雷轰顶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从前温柔的晚妹,怎么变的这么冷漠了“晚妹,不,顾兄,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