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达转身看着一厅堂的人,“现在寨子里其他的事情不必管,顾好西山要紧,要是西山那边再出了纰漏,你们给我提头去向上头交代!”
一屋子人噤若寒蝉。
胡达来回踱了一会儿,甩了甩袖子,阔步往议事厅外走去。
他心头不安,总要自己前往西山看着才放心。
然而还没等他踏出议事厅,外面就有人大叫着传信过来。
胡达立在台阶上,看着摔下马满身是血的一个喽啰,面色顿时阴沉起来。跟在胡达身后的络腮胡子见状,认出那是西山的一个守营人,当即心肝一颤,抖着声音问他:“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那喽啰趴在地上,惊慌道:“半个时辰前,西山矿工突发暴乱,本来快镇压住的时候,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队人马打伤了我们所有弟兄把矿工都给救走了。”
络腮胡子腿一软,顿时坐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去看胡达的脸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存得醉生梦死(˙˙)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继续存
依旧瘦小的一章,等我存稿够了增肥~
大家晚上不要熬夜,好好照顾自己哟,比心(>y<)
☆、团聚
胡达带着手下的人从八宝寨赶到西山矿区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看着一片狼藉、遍地哀嚎的场景,胡达心里已经不仅仅只是震怒了,他更多的是害怕。
弄丢了几百来号的苦力事小,这西山矿区的秘密被人知道了才是大事,来人气势汹汹,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相继在八宝寨和西山把那么多人救走,可见来者不善。
胡达每走一步,每多看到一个倒地的手下,心里的惊恐愈重,最后他几乎快立不稳身子,接着高个子的力勉强稳住身子后,沉声吩咐道:“立即给我写信把八宝寨这边的事情报给上头知道。”
“那那些苦力怎么办?”高个子问道,“要不要派人去盯着山下的村子再把人逮回来?”
胡达又踹了高个子一脚,自己也踉跄了两步,怒道:“盯你个头抓你个鬼,对方敢来救人就有后招,你去逮人是要把自己折进去吗!”
高个子弯着腰捂着被踹痛的大腿,龇牙咧嘴地听了胡达的话以后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声道:“是我蠢,是我蠢。”顿了顿才又请示,“事到如今把事情报上去有用吗,寨子和这里都被人盯上了,要是那群人和朝廷通了气是不是会坏了上头的大计?”
胡达闻言皱起了眉,他摆摆手道:“如今八宝寨和西山都不是安稳之地,只能把损伤降到最低了。”
“寨主您的意思是?”
“金蝉脱壳,弃车保帅。”
“……”
——————
庄凝领人出发去西山时,洪宝也听到了动静,然而等她跑到洞口外的时候却只看到庄凝等人远去的背影,她张了张唇,最后只低声呢喃了一句“小心”,之后便一直守在洞口。
从夜色沉沉到天亮,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洪宝焦躁不安地在洞口徘徊了几千回,总是时不时地爬到洞口旁的一个大石头上去眺望远方,然而每一次迎来的都是失望。
洪宝的心里十分忐忑,她深知西山救人绝非易事,那帮土匪都不是什么善茬,先前寨子里出了乱子,西山那边的防卫只怕更严,要是庄凝他们失了手……
想到这儿,洪宝不由怔住了,为自己刚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心惊。
方才她第一想的居然不是自家二叔和三六问津的安危,反而担心的是庄凝,担心他会受伤,担心他无法全身而退?
洪宝倚着大石,脑海里浮现出庄凝离开前紧绷的俊脸,一只手慢慢地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心里默默地念起了江氏常念的经文。
时间慢慢地流逝,黑夜渐渐化为白昼……
错乱的脚步声掺杂着人声的喧闹慢慢地由远及近,倚着大石不知何时睡去的洪宝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她整了整身上脏乱的衣袍才站起身就看见徐大娘等人也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洪少爷啊,是不是他们回来了啊,我们刚刚听见了动静。”
洪宝扶着徐大娘往山洞外走,走了十余步,果然看见了一群穿着粗布短打的村人往这边走来,紧接着洪宝就听到了徐大娘惊喜的声音:“狗剩儿!”
人群里立即就有个二十出头皮色黝黑的人应了一声朝着这边跑来,徐大娘也挣开了洪宝的手颤颤巍巍地朝着那人走去。
看着徐大娘和狗剩儿抱头痛哭的场景,又环顾了一眼其他一家团聚的人一眼,洪宝抹了抹眼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很快她就四处张望起来。
为什么没有见到她二叔他们?
洪宝心里突然慌乱起来,想要去寻庄凝,却发现护送狗剩儿等人回来的黑衣人里并没有那个颀长的熟悉身影。
洪宝快步走到徐大娘母子跟前,扯了狗剩的衣襟,语气急切地问他:“你有没有见到我二叔,大约四十岁左右书生打扮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被扯住衣襟拽出自家亲娘怀抱的狗剩懵了片刻,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直到徐大娘开口提醒他,狗剩儿才挠了挠头,道:“你说的是洪先生吧,他跟着救命恩人去了镇子里,三六和问津也跟着去了。”
听他提及三六和问津,洪宝确认了狗剩口中的洪先生就是自家二叔,知道他们被庄凝带去镇上后,她松开了握住狗剩儿衣襟的手,问他:“我二叔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