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歌这才愧疚地抬起头来看着林远候,可心里并无一丝波澜。似乎原主也在怨恨父亲对自己以前的忽视,此刻对林远候竟并无太多的关心,这反而让林昭歌觉得原主以前甚是凄惨。
自己在前世好歹还是有爸妈陪伴的。虽然爸妈时常飞往世界各地,忙来忙去,可一有时间就会陪自己去各处玩耍。
想到此刻,林昭歌竟有些悲伤,眼里竟渗出眼泪来。
周氏此刻正走了进来,看到林昭歌竟为了林远候而哭泣,心里不禁着急起来,心想,这小丫头平时不声不响的,在这关键时刻还真是会笼络人心。平时对她并不关心的林远候此刻看到林昭歌对他如此关心,一定会心软的。
方才他们在屋里的话周氏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便赶紧走了进去,一把将林昭歌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柔声安慰道,“昭歌啊,真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你父亲了。”
林昭歌生怕对方在自己身上洒了什么陷害自己的东西,屏住呼吸等着周氏放开自己。
果然周氏抱了一会儿,便将林昭歌松开,一脸怜爱地看着林昭歌,拿出自己贴身的绢帕轻轻为林昭歌擦拭了下眼泪,看了一眼林远候说道,“唉,这昭歌受公主传召进了宫,瑞歌又在自己院里禁足出不来,要不是我正巧赶回来,我真是后怕。”
说完,她将林昭歌松开,转而拍了怕林远候的肩膀,说道,“好在我及时赶回来了,不然,你叫我们娘仨儿该如何是好啊。”周氏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眼泪。
林瑞歌从一旁拿出一份抄写好的女诫,递给了林远候,满眼愧疚地说道,“爹爹,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不会再顶撞长姐,以后也会遵循父亲和母亲的教诲,好好做林家的二小姐,不再惹爹爹和娘生气了。”
说完,便泪汪汪地看着林远候。
林远候看着这屋里三个女人都是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来话。
他将林瑞歌手中的纸张接了过来,看了看上面抄写的文字,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瑞歌知道错了,那就向你长姐认个错。要是你长姐原谅你,你就不用再禁足了。以后记住了要听为父和你母亲的话,不可再对你长姐无礼了。”
说完,林远候似乎还觉得心脏有些不适,捂了下胸口,赶紧喝了口茶压一压。
周氏见状,赶紧在林远候身后用手按摩着林远候的后背,对林瑞歌说道,“还不赶紧按照你父亲说的做?”
林瑞歌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想到母亲对自己说的“要忍一忍,马上林昭歌就要自掘坟墓了”,便赶紧走到林昭歌身边,拉着林昭歌的手撒娇着说道,“长姐,以前都是瑞歌不好,惹长姐生气了。瑞歌以后一定听长姐的话,再不让长姐受委屈了。你原谅瑞歌好不好?”
林昭歌原本就觉得周氏今日不对劲,此时这母女俩竟在林远候面前演起母慈妹恭的戏码来,这让林昭歌心里更生出一丝怀疑。她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瑞歌,长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我早就原谅你了。上次长姐做的也不对,未对任何人说便想要离家出走,更不该写下一封不知什么内容的……信,真是不应当,姐姐也有做错的地方。以后我们就好好的,绝不惹爹爹和母亲生气。爹爹,母亲,你们说好不好?”
说完,林昭歌便一脸微笑地看向周氏。
周氏一时间便觉得这冷汗流了下来。这林昭歌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此刻说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信,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并不是离家出走么?
周氏生怕林远候发现什么,便赶紧说道,“老爷,您看两个孩子多懂事,您就别再和两个孩子生气了。”
说完,又对林瑞歌说道,“瑞歌啊,你看昭歌已经原谅你了,以后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听你们父亲的话,不许在惹他生气了,记住了么?”
林瑞歌一副受惊的小鸟一般,乖巧地点点头。
林昭歌也一副温润的样子,拉着林瑞歌的手,微笑着没说什么。
忽然,周氏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似的,赶紧说道,“对了昭歌,我记得林嬷嬷还在这的时候是不是教过你厨艺啊?”
林远候听到周氏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悦,“你好好的,没的提那个白眼狼的奴才做什么?”
周氏抱歉地笑了笑,“老爷息怒。我知道这时候提她不合时宜。可是刚刚姜大夫说了,这老爷您啊,要是想要养好这心疾,只吃药是不够的,还要用什么……药膳,对,要用药膳来食补。我突然就想到了,这林嬷嬷在的时候不是教过昭歌如何做药膳么?正好,你父亲这时候需要,你也能尽一尽孝心了不是么?”
林昭歌笑了笑,眼皮和跟着跳了跳。
这周氏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联想到之前那巫蛊小人,心里不仅冷笑起来。这周氏还真是心思缜密,竟然想出了个连环套来让自己慢慢跳进来。
林昭歌露出为难的样子来,“这……爹爹,林嬷嬷是教过女儿如何做药膳,可那些都是为女儿调理身体的,并不是治病的。要真是做药膳,那不如请个大夫来开些药膳的单子,总比女儿的手艺好啊。万一女儿做的不合爹爹,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周氏笑了笑没说话。
林瑞歌赶紧拉住林昭歌的手,“长姐,你就别推辞了,且不说外人做的药膳是否能给爹爹吃,就是这份心意都是瑞歌想尽都不能尽的呢。”
“是啊,原本就不是给你父亲治病,而是像你一样给你父亲调理身体的。正好你对那药膳熟识,正好你每日做一次为你父亲送来,这样也好让你父亲早日康复啊。你说是不是啊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