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六十五章 有一种难缠叫凤郡王</h1>
第六十五章
“东叔情况如何?”凤璟看着木子问道。
“回少爷,韩老身上大部分都是一些外伤,比较严重的是胸前那一处。这搁在以前称不上严重。可是现在…。”木子说着,顿了一下。
“继续说!”
“是!”木子垂首,继续道,“韩老年轻时征战沙场,受过不少的伤,那个时候身体底子好,看起来没什么。只是现在年事已高,那些旧疾沉积对已显露出来。再加上这些年韩老生活粗简,致使身体内虚的厉害。所以,那看似不重的一剑,却很有可能成为致命伤。韩老他恐怕时日无多了…。”
木子说完,低头,不敢探究凤璟神色。韩东在凤璟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木子很清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韩老,却又要面临永别的局面。这,就算少爷秉性寡淡,此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吧!
凤璟听完,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越发沉暗。
沉寂良久,凤璟开口,淡淡道,“以后东叔的饮食就有你来做。”
木子听了抬首,有些不放心道,“那少爷您…”
“让苏子来做。”
“是,小的知道了。”木子应。一会儿要好好交代交代苏子,少爷的身体同样需要好好调理的。男儿身却行不了男儿事,少爷这情况,无论是对他,还是于凤家都是致命的存在呀!
凤璟静坐良久,起身去了韩东处。
“少爷…。”看到凤璟,躺在床上的韩东欲起身。被凤璟制止了。
“你身体差,躺着就好!”
这人果然直白的,一点不安慰人呀!
韩东却很习惯风璟这种秉性,躺在床上看着凤璟,眼里满是骄傲,“十年没见了,少爷真的长大了。”
“嗯!二十有三了,确实大了!”
二十有三了!韩东听到,猛然想到什么,紧声道,“少爷,您的身体…。?”
明天韩东问的是什么,凤璟神色淡淡,不避讳也无所谓,道,“有长大!”
韩东听了眼睛一亮,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可行事儿了?”
“没试过…。”
韩东:……一时被噎的不行。
咽下那口郁气,韩东侧面问道,“那,少爷您看到女子,心里可会有一种冲动之感?有没有想。想那个的感觉…?”韩东觉得他问这话,有些个为老不尊。
“没有!”
韩东听了很是失望,却不死心,继续问道,“那少爷您晚上的时候,特别是早上的时候会不会那样…?”
“哪样?”
“硬…。”那词太不雅,粗俗,韩东赶紧换一个,“就是一柱擎天呀!”
“哦!没有!”
回答的那个干脆,利索!韩东差点流泪。
看着韩东好似打了败仗一样的表情,凤璟眼底溢出一抹浅淡的柔色,“它该好的时候自然就会好了,东叔不必挂怀。”
看着凤璟那淡而无谓的表情。韩东一点都没感觉到安慰。心里感到更加压抑了。
坦白说,现在少爷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如果他自己很积极,很期待的话。那么,他们会感到心酸,更加忧心。有期待,少不了就会有失望。他们不想看到少爷失望,失落的样子。
但,现在他这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们又感到着急,心里同样难受的厉害。少爷呀!你这顺其自然,要是一顺到六七十岁可如何是好呀!那个时就算是好了,您也不一定能用了呀!
韩东叹气,心情那个复杂,有时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希望凤璟积极点好,还是就这么淡然的好。
看着韩东纠结,变幻不定的表情,凤璟也不说话。安慰他不擅长。而且,这事情也不是安慰就能改变的。其实,就他自己而言,并无太大感觉。或许,没尝过其中滋味,自然也就没有太大的感触。
韩东叹息过后,就收敛了神色,有些事儿压在心里就好。无需表现出来,他不想,一点都不想令眼前这个他一看大的孩子,感到不舒服,或觉得难堪!
适时转移话题,“少爷,你怎么会突然来历城?”
“找你!”
两个字令韩东眼睛酸胀。
“东叔应该知道我在找你!”
“嗯!属下知道。”韩东垂眸,遮住眼里的感伤,感动,“少爷在找属下,属下一直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没想到的是,凤璟竟然一直未曾放弃,十年都未曾放弃寻找。
“东叔如果不特意躲着,我应该能早些找到你。而不是在你几近六十岁,已经垂暮的年纪才与你相聚。”这话不带丝毫抱怨,只有一丝淡淡的失落揉入其中,飘落心底。
韩东心里抽搐,难受,“属下身已残,人已老,照顾少爷已有心无力…。”
所以,在那次诱敌离开,致使身残以后,韩东就觉自己已无用,如此,就这样默默的离开,就让少爷以为他死了也挺好。
凤璟听了,垂眸,遮住眼底情绪,伸手自然的为韩东掖了掖被子,随意道,“祖父常年征战沙场,祖母掌管后宅每日不闲,父亲早年受伤缠绵病榻,母亲心疼父亲照顾床前。而我,身为凤家长孙,凤家郡王,衣食无忧,亲人不少,奴仆不缺。”
“然,从我有记忆起,每日陪在我跟前最多的却是东叔,每日睁开眼睛,第一个入眼的总是你,多年已经习惯。而,在你不见后,我每日起床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在此之前,我以为是因为习惯,”
“只是,在找你后,我才有些明白。对东叔,我不是习惯。而是,有些有些想念。”凤璟说完,抬眸,表情依然平淡,神色依然清冷。只有那从来幽深如古井的眼眸,溢出点点柔光,清淡几不可见,却又穿透入心,刻入心肺。
“作为凤家军,东叔无可替代。而,东叔于我,亦师亦父,亦无可取代!”
凤璟突然的剖白,让韩东眼睛发热,心口滚烫,面皮发紧,嘴巴发颤,喉头发紧。
这个在战场上面对生死,从来不畏不惧,从未掉过一滴泪的人。此刻,却如孩童一样痛哭出声。
无妻,无子,半生孤单!
身残,垂暮,十年苦楚!
油尽灯枯,垂死之际!
一辈子的付出,一句亦师亦父。韩东此生再无所求,死而无憾,死而圆满!
***
“哎呀!小公子长的不错嘛?哪里人呀?”
“走开!”
“哟!还挺凶的。呵呵…不要生气吗?我们哥几个只是想跟认识认识,没有恶意的。”
少年公子没说话,低头,越过他们,欲离开。然,刚跨出,路又被人挡住。
几个年轻男子,继续嬉笑道,“听小公子的声音,好像不是我们当地人呀!你家里哪里的?”
“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让开。”
“嘿嘿…聊聊不就认识了吗?”
“对呀!来,弟弟,哥哥请你吃饭,一起坐下聊聊。”
“我不去,请你们让开。”
“哎呀!别这么怕生嘛!我们都是好人。来,来…”说着伸手抓住少年公子的胳膊。
“放开我…”少年挣扎,却无用。
“走,走…哥哥知道这里有不少好吃的带你去吃。”
“我不去,放开,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我们只是请你吃饭,又没做什么。你叫人,人家听到了又怎么样?再说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儿。你一个外方人,谁会管你的闲事儿?”
少年脸色发白,眼眶发红,却倔强的不见掉泪。抿嘴,咬牙,恶狠狠道,“放手,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那小兽一样的凶狠样,几个年轻人看了还真是愣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随即而来的是一片哄然大笑。
“这小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嘛!哈哈哈…。”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说着,手下用力,少年瞬时被拉的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那狼狈的样子,又惹得一阵大笑。几个年轻人好似玩出了兴致。对着少年,你推一把,我拉一下。
看着少年被推来,拉去,那副狼狈不堪却还试图反抗的样子。让几人看的大笑不止。
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发生这样的事,周边的人,路过的人,见到,看着,却都保持沉默,无声的避开。
也许,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因为,有那样的县令,还有那样一个违逆世俗,放荡不羁的县令公子。恶事他们或许已经见的太多了。
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戏弄一个公子,就他们来看,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就算有不忍的,也只是心里看不下去,不会有人出来管闲事儿。
避祸就福,一种本能。
而不远处,赢浅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再看眼前这一幕,神色不明,情绪难辨。
有些人你避而不见,却总是出现眼前。不期而遇的相遇,看到那不想看到的事。
这种巧遇,这种巧合,让人不由生出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只是,看着眼前这一情景,赢浅嘴角轻扬,眼底溢出一抹冷色。都说无巧不成书,可世上真的就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啊…。”一声抑制不住惊叫,少年捂着胳膊,脸色红白交错。
几个年轻男子一愣,既好奇道,“这小子皮肤可真白呀!”
“是呀!不只白,看起来还嫩,跟个娘们一样。”
“还有,她那脸也是,清秀的就不像是个爷们。”
几个人说着,脸上染上显而易见的探究,对视一眼,在打什么主意一目了然。
少年脸色开始发白,止不住后退,脸上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
“啧啧,看他那可怜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有些不忍了。”
“嘿嘿…。还是先查探,查探再说吧!如果他真的跟我们想的一样,那我们几个男人可是应该好好怜惜一番…”
“你这话说的对…哈哈…。”
年轻人上前,伸手,少年开始反抗,疯了一般,毫无章法的反击。
“你们这群混蛋,人渣,混账,我跟你们拼了,跟你们拼了…。”嘶吼,怒叫。
然,那举动落在他人眼中却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呵呵…这小子真是有趣…。”
撕拉…。衣服破碎的声音,整条胳膊露了出来。
“哎呀,你们看,这样看这小子更像是女人了。”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来,让哥哥们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同样。”说着,把手探向少年胸前。
“滚开,给我滚开…。”少年的声音染上尖锐,恐惧。人也完全失去理智,变得有些疯狂,不顾一切,手脚乱挥,猛然间抓住地上一块石头,遂然搬起,红着眼睛对着眼前人砸去。
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血色飞溅。
“流…。流血了…。”
身边的人惊了,少年也愣住了,手里还沾着血色的石头落地,明显被自己刚才的举动给吓住了。
受伤的男人,捂着后脑勺,看着那一手的猩红血液,人也跟着红了眼,“他妈的,竟然敢砸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弟兄们,给我上…。”
“敢砸大哥,弄死他,弄死他…。”
激奋,愤怒,这次动手完全没有了刚才戏弄的意思,“给我扒光了他,他妈的…。”
伸手,再次伸向少年胸口,“今天就让哥哥好看看,看你这细皮嫩肉,到底有多…啊…。”
那淫邪的话未说完,手未碰到少年胸口,痛叫声猛然响起。那尖利的声音惊的其他人均是一愣。
“大哥,你怎么了?”疑惑不解。
“谁他妈的拿针扎我…。”
“谁这么大胆子敢多管闲事儿?”
“给我出来,出来!”
几个叫嚷间,少年捂着胳膊惊疑不定间。同时看到了一身蓝衣,缓步走来的赢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