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骆维森的身体,但同时,我的心里又很欣喜。
我担心骆维森身上的毒瘾得不到控制,原来他一直在暗暗观察。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套取了小铁屋里的秘密,如何得到了莫莱的信任的。但是,既然有“解药”,那我当然要去拿。
莫莱不满父亲站在我这一边,说为了死去的母亲,父亲都该无条件无原则地支持她。可是酋长觉出了不妥,毕竟,寨子外并非和寨子里一样,依旧固守的是野蛮的落后的制度。他清楚这件事闹大了以后,外界会有怎样的舆论。
当着寨子这么多人的面,父女两人竟然争执起来了,他们叽叽咕咕地说着土话,我也听不懂。我很着急。因为我知道海伦下一步的计划,我不能拖她的后腿。我必须将骆维森平安地带走。这需要车。寨子里当然是车的,但不是牛车就是那种上世纪过时的摩托。骆维森腿不好,我一个人搀着他不可能走那么远的路。莫莱不甘心,跟在后面追,派几个人的话,骆维森又会落入他们的掌心的。一想到这,我就愤恨。我宁愿骆维森被国际高科技犯罪集团掳去,也绝非是在这个落后至极的小寨子里,被这个黑人姑娘用这样卑鄙龌龊的野蛮手段。
海伦等不及了。她对我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提醒我用衣服遮住脸。我微微愕然,但照做了。她又提醒我:“去帮你丈夫也遮住脸。”我也照做了。海伦就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蹲下身体,去土豆筐里翻捡炸药了。
不,她已经对这人群扔出炸药了。
“不!”我惊呼一声。
绿色的浓烟在人群中翻滚。一身巨响过后,我以为……这儿所有的人都得完蛋。包括酋长,包括莫莱,包括我,以及骆维森。就连海伦自己也得跟着酋长的弟弟同归于尽。但我错了。海伦扔的不是真的炸弹,她扔的是催泪弹。很呛,真的很呛。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流泪。他们无暇顾及我了。
我搀扶着骆维森,一步步走到小铁屋前。海伦突然拿起手枪,对着酋长弟弟的脊背“砰”地开了一枪。在仍催泪弹之前,她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脸用一块厚厚的毛巾包着,只露出一只眼睛。她射的很准。酋长的弟弟应声倒地,但还在挣扎,海伦击中了他的背部,他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