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我想,过会儿时间,我还得回南非一趟。”我外公说得有点力不从心,也带着无奈。
“外公,能不能别回去?”他那么大年纪,要坐飞机要走路的,万一有个闪失?他在约翰内斯堡虽然有佣人,但那是雇佣来的,没有感情。他一旦离开中国,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我想,外公已然是这样孤独了好久,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独来独往了。但他既然回了国,认下了我,那他就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回去。不如,要回,我陪他回。
“外公,我陪您回去。不过,现在也不急,是吧?”我征询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又看了眼骆维森。
“不急,不急。”他疲惫地对着我摆摆手,“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人在世,除生死,无小事。我已经看得很通透了。”可是,他想想又摇头,说牧场的产权有点儿问题,是问约翰内斯堡市政府买的,但政府中介人一地两卖,至今产权不清。按照南非那辺的法律,他这个买主必须要回去一趟,要补签个协议什么的。
“如果拖着不签呢?”
“不签的话,会陷入经济纠纷,甚至会坐牢。”
我吃了一惊。我不了解南非的法律。不过……看着我外公眉宇间锁着的焦急,我知道,他还是要再回去一趟的。要不,心里不安定。但我又疑惑,一个九十高龄的老人,如果不慎冒犯了法律,真的……会坐牢?
“我本以为,牧场能顺利地处理掉的,但不想事与愿违啊。涉及到地皮的事总是有点麻烦。”他幽幽对着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