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怕什么,就来什么。
骆康并未如骆维森说的那样,这天下午专程来医院看我。而是在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了三天后,找上门来的。
我记得,那天是下午了。我正院子后的花园里试着种一株非洲茉莉。从小产到出院,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调整休养。公司的事儿,只好暂时地放下。
骆康老爷子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一如既往地,老爷子拄着拐杖,身边跟着顺伯。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和大儿子骆景行互撕家丑,屡上头条,反而让他斗志倍增,乐在其中。
“宋窈,你种的那棵茶树一直开着花。”
这话有点儿多余。之前,他以开花隐喻我得为骆维森尽快开枝散叶。可现在,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我请他在院子前的石桌上就坐,给他沏了一杯我最近爱喝的铁观音。顺伯看出老爷子要和我单独说话,就知趣地去车里等。
我猜这个架势,老爷子不会在我这里逗留很久。
“您来看我,想必是有要事。”
骆康就喝了口茶:“你很聪明。”
“不是聪明,是人之常情。”他这么大年纪,亲自来我家,当然是有要事。若是安慰我失去孩子,大可叫顺伯带礼物替他过来。
骆康就沉吟了一下:“好。我喜欢你说话直接。我来找你,其实是背着维森的。”
“哦?”
“在我心里,已经将你看做我的孙媳。所以,你我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我那个不肖子,我是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的。所以,你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