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对自己的新工作十分满意。
短短的一天之内,她就给我办了三件事。第一件,招了两名会计。第二件,就财务管理岗位写了一份计划书。第三件,她将仓库里所有的存活包括残次品都给我盘得清清楚楚。曹姐一旦干起事儿来,还是认认真真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
我叫她歇一会,别太累着,以后的事情多着呢,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干得完的。
曹姐就倒了一杯茶,坐下和我聊天。聊着聊着,又聊回到了新换的厂名上。“小宋,这个骆维森,怪有意思的。”
本来,曹姐还不肯叫我小宋,说我都当老板了,得尊敬我,也要叫我一声老板 才行。
我就急了,死活不让。
曹姐离了婚,在我眼里她蜕变了。不再以所谓的官太太自居,变得更坚强更通透了。我喜欢看她身上露出来的这股执拗劲,对生活不服输的劲儿。
我坚持她叫我小宋,这个称呼我听得亲切,就和以前一样。
曹姐也只好随我。
“就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奇怪的。”我淡淡朝曹姐笑了笑,但心里也有点儿打鼓。我觉得曹姐的笑容里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没有明显的显露出来。
没错,骆维森要改名,那不如就叫维森鞋厂得了,又明了又直接,干啥还要再添上我的姓?这总让我觉得,就“维宋”这两个字,就让我和他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事实上,我和他的确有关系,肉体关系。
刚骆维森和我通电话那会,我还没什么体会。但现在一想,细细一品咂,就觉出了不对劲。男女之间,只有很亲密的人,才会将两人的名字嵌在公司名称中,以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