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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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里放轻脚步,慢慢走去。

那只大鸟扑通一声冲到穹顶,撞得一声闷响。

它晕晕乎乎地扇着翅膀飞下来,七晕八素地栽倒在桌上,圆滚滚的脑袋十分喜人,鸟喙还叼着一封信。

维里心跳鼓噪起来。

雪鸮?他听见自己说。

雪鸮缓了半天才迟钝地给出回应:维、维里

维里轻声说:你是来给你的主人送信的吗?

雪鸮晕乎乎:是、是的。它松开鸟喙,那封信便轻巧地落下,维里连忙伸手接住。

熟悉的印泥,熟悉的字体。

时光似乎倒转回春天,他接到不速之客送来的信时。

信上短短几行字迹从未变过维里,回到弗莱尔,我在这里。

维里热泪盈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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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乡

维里离开的那天,王都久违地下起雨。

倾盆大雨模糊了街景,火车站冷清不少,阿尔弗雷德特意前来送行。

维里打着伞,手里提着琴盒,所有的行李都装在储物空间中。雪鸮蹲在他的肩膀,尽力让自己浑圆的身体看起来娇小些。

豆大的雨滴在水洼中敲出阵阵涟漪,维里微微抬头,眺望灰白的天际。

临近这个时刻,他的心里还是会升起不舍之情。

到现在为止,他人生的一半时光,都是在曼纳克度过。这座繁华的城市,留着他的快乐与悲伤。列车站不远处就是码头,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码头忙碌的工人和船员都部不见踪影,海岸线冷冷清清。

圣城就在大海对面,他身旁的阿尔弗雷德冷不丁说,藏得很深,也很隐蔽,所以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它的位置。

维里说:那你们当时是怎么找到的?

阿尔弗雷德说:那个叫亚伯的年轻人

雨滴咚咚地敲击着伞面,如同接连不断的鼓点。

维里这才得知亚伯的身世,他是布鲁塞公国国王和某位伯爵夫人偷情诞下的私生子,由于身世见不得光,且父母都笃信奥格教廷,他尚在襁褓中时,就被迫成为信徒。他在精神系魔法上天赋卓绝,也对相关的魔法痕迹极为敏感,便从小不受教廷的蛊惑,一直保持本心,也能完美掩饰自己的心情。

因为天赋出众,看起来忠心不二。

兰德尔和他是好朋友,亚伯阴差阳错发现神庙的伪装,并遇见伊格残存的意识后,他们便主动充当填充计划的人。

因为天赋出众,看起来忠心不二。

他十分受红衣主教的器重,借着修订典籍的名头,帮助兰德尔的布局。

前往圣城的路,就在兰德尔的尸骨中。阿尔弗雷德出于不忍,和肖恩一起重新安葬他的骸骨时,发现了藏在他尸骨中的秘密。

而远在圣城的亚伯,则在兰德尔身死那一刻,便继承他的意志。

维里被抓后,他想尽办法夺得维里监视人的位置,并将兰德尔的笔记藏在假象图书馆中,并悄无声息引导维里在梦中回忆过往。

洗礼日那天,亚伯用生命伪造出天衣无缝的幻境,帮助维里逃到神庙,将主教伊格唤醒。而他自己则燃烧生命,化成一缕温柔的风,消散在天地间。

他们都是好孩子。阿尔弗雷德叹息说。

维里轻轻点头:嗯。

兰德尔最后和亚伯一起葬在瓦伦丁夫妇的墓旁,就在尤弥尔森林。分离几百年的一家人,终于能够团圆。

维里购买车票,和阿尔弗雷德挥手告别。

乘坐列车的人很少,维里检票后,就安静地坐在包间沙发上,凝视着玻璃窗留下的雨痕。雪鸮亲昵地蹭过来,用鸟喙磨蹭他的脸颊:维里、维里,没事的。

窗外的王都笼罩在雨幕中,码头、高楼、乃至远处的皇宫,钟楼,都连成模糊的一片。雨声穿过玻璃,清晰地落在他和雪鸮的耳中。

维里:我只是,有点激动,难以自抑。

他凝视着雨景,在他的视野中,那些景色扭曲变形。一会儿是毕业典礼上,他亲手为兰德尔戴上桂冠;一会儿是他坐在图书馆中,若有所思地亚伯消瘦的背影。他们二人的牺牲,让维里百感交集,又怅然若失。

雪鸮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维里喃喃复述: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列车轰隆隆地开动,他再次听见尖锐的鸣笛,热气大量地熏热自天而降的雨水。这架钢铁马车,沿着铁轨一路奔驰。

王都渐渐远去,雨水慢慢停息。

列车驶入辽阔的平原,地平线上偶尔可见起伏的丘陵。

他们闯进铺天盖地的金色里。

小麦成熟的季节,麦田变成瑰丽的金黄,在风中,麦浪起起伏伏,宛如浩瀚的海洋。维里失神地望着无边的麦田,看着麦田里一闪而过的红顶小房,以及守护着田野的稻草人。

他终于亲眼看见了麦田。

不是梦,也不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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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忆,而是真正的,金黄的麦田。

麦浪翻涌,绵延向远方,蔚蓝的天空中有群鸟飞翔,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他在列车上打盹,反复做梦,梦里有无垠的花田,雪白的小屋,还有墙壁上栩栩如生的紫罗兰。

十七天后,他到达佣兵之城法斯特。

他需要在法斯特购买一匹马,以便他骑马赶路。

法斯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先前大战的影响,肖恩辞去佣兵公会会长的职务后,便不知所终。

维里熟门熟路地找了一家酒馆,花费一枚金币打探消息。

现在坐在位置上的会长是位年轻的女孩。

维里有些惊讶:女孩?

是啊,一个红发女孩,脾气暴躁,也是一位优秀的火系魔法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维里一愣,猛地扭过头去。

肖恩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后,冲他挥手。

许久不见,肖恩打扮显得粗糙随意,金发随意绑在一起,穿着落拓不羁,嘴边还有一圈青色胡茬。

肖恩!维里惊喜道。

好久不见,维里。肖恩张开双臂,和他拥抱,之前在圣城,我们还没见面,你就晕倒了,幸好你平安地活着。

然后他抚摸维里肩上的雪鸮,还有你,雪鸮,早上好。

雪鸮很给面子地叫了几声,也用翅尖抚摸肖恩的脸蛋当做回应。

你怎么在法斯特?维里疑惑。

肖恩回头,冲酒馆大门外的人比了一个手势:找人开销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和梅森当花农,你和伊格纳斯种花。

维里哑然失笑:原来你都记在心上。他看了一眼门外,那里站着梅森,发觉维里的视线,梅森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那当然,肖恩说,伸手在维里面前挥了挥,嘿,看我,别看他,我们话还没说完,你打算现在就回弗莱尔,还是过一段时间。

我打算买匹马,然后就回去。维里解释说,打听消息只是顺便。

肖恩笑着说:那我们现在就回,马就不用特意买了。其实我和梅森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接你。

酒馆外不远处停着一架简易的四轮马车,连装饰都没有,粗犷的木板直接裸i露在外。肖恩丝毫不以为然,他摊开手,说:在弗莱尔修屋子,购买家具和花种,花光了我所有积蓄,实在没什么钱买一辆好马车。

梅森熟练地坐上车夫的位置,俊美的精灵即便是赶车也显得优雅从容。

和梅森打了招呼,寒暄片刻后,肖恩就迫不及待地将维里聊起之前的话题:现在的佣兵公会会长,是安德莉亚那个小女孩。

维里说:怎么会?

现在佣兵公会乱成一锅粥,那群掌权的长老家族绝大多数魔法师都失去魔力,只有安德莉亚毫发无损,当然只能推举她上去。肖恩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不过安德莉亚似乎对争权夺利没兴趣,只想好好修炼魔法。

维里想起了埃尔维斯。

他说:你知道安德莉亚的父亲是谁吗?

肖恩摇头:这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之前听说过传闻,她的父亲是一位流浪的火焰魔法师,长得很英俊,当过瓦伦丁的情人。

那就没错了,她的父亲应该是教廷毁灭之前的最后一位红衣主教,埃尔维斯,维里说,他和安德莉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他用太阳神摧毁了小镇。

肖恩惊得从马车座位上蹦起来:什么?

维里说:还记得我们去阿斯加尔德入口的那一次吗?教皇会准确地找到神殿,应该也是他带回去的消息。他思考了半晌,低声道,还有我从 冬日

当时间悄悄迈入隆冬时,肖恩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弗莱尔。

维里正忙着在厨房里揉面团,伊格纳斯正在为烤炉预热,小心翼翼地烧柴火,为待会儿烤面包做准备。灶台上乱七八糟放满食材,盛放蜂蜜的瓶子被扭开一道缝隙,甜蜜的香气悄悄在厨房蔓延。

屋外还堆着雪,向来姹紫嫣红的花田都成为冰雪的世界。

咄咄

有东西在敲窗子。维里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圆滚滚的雪鸮趴在窗边,几乎和身后的雪景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双转来转去的金色大眼,否则根本分辨不出它的存在。

维里哭笑不得,两只手在围裙上一抹,擦干面粉,走过去打开窗。

雪鸮滑下窗子,站在窗台上,欢天喜地地挥舞翅膀,为他们俩通风报信:肖恩和梅森都回来啦!

肖恩回来了?维里摸了一把雪鸮的羽毛,从口袋里拿出一点小零食喂他吃,眉开眼笑道,今天我们家做好吃的,快去飞一趟,请他们来我们家聚会。

雪鸮三两下把小零食咽下肚,快乐地应了,又连忙挥着翅膀,飞了出去。

厨房很快安静下来,雪鸮从屋外带进来的寒气一时半会儿消退不了,伊格纳斯摊开手。

扑通一声闷响,他的手心里凭空出现一团火,慢悠悠地飘到维里身旁,为他驱散身旁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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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纳斯忽然说:维里,你想吃烤肉吗?

当然想,维里凑到伊格纳斯身边,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口,随后笑眼弯弯,下次我们去法斯特买几头牛回来养着吧,想吃就杀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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