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闻璨才突然意识到,其实残忍的那个人并非玉梨。
或许是自己。
闻璨道:“九凤镯哪里去了?”
玉梨心虚的左顾右盼:“早就丢了,我有太多镯子,不可能在意一只金镯子去了哪里?”
“是吗?”闻璨并没有出卖霍芳,他将一只精致的香囊拿了出来,“刚刚孤发现你的枕头里面十分坚硬,在里面搜了搜,发现了这个。”
半只金灿灿的镯子显露出来。
玉梨瞬间急了,她冲上前去抢夺这只镯子:“这是我的,闻璨,你还给我!”
她身高不及闻璨,身手自然也不及闻璨。玉梨抢了两下没有抢到,眼圈儿瞬间红了:“这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这是母后留给孤的东西。”闻璨道,“母后说,它将来要传到孤的皇后手中。”
玉梨咬了咬唇。
她只知道这是闻璨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些年来玉梨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样东西。
不过她本就一无所有,这只镯子被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玉梨强忍着泪水,闷闷不乐的往外走去:“那好吧,我不要了。”
闻璨握住了她的肩膀,将九凤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中:“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洛欢,这些年你都在相思谁?又在为谁伤心?”
玉梨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她伸手夺过了闻璨手中的帕子:“这——这肯定不是我绣的,我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闻璨紧紧按着玉梨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金镯和玉镯碰撞在了一起,金赤两种颜色相互映衬,一截雪白的手腕纤细无比。
玉梨浑身有些燥热,她试图推开闻璨:“太子,你、你不要靠近我,太、太热了!”
闻璨低声道:“从一开始,不是你在蓄意勾引孤、想要孤靠近你的么?现在怎么不勾引了?”
玉梨不太习惯和别人靠这般近,她偏过脸去:“等、等改日再说吧。”
闻璨的手掌按在玉梨的小腹处:“孤只是想触碰孤的孩子,看看它有没有胎动。”
玉梨:“······”
玉梨闭上了眼睛。
孩子、又是孩子。
玉梨不知道怎么和闻璨解释自己并没有怀孕,当初只是随口说出来糊弄闻璨的。她想如果自己真的告诉闻璨这件事情,闻璨肯定二话不说先掐死自己再掐死霍芳吧。
玉梨眼下郁闷至极。
······
周太后倾听了玉梨的烦闷之后,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她很多年没有这么失态了,一旁金若赶紧拿了手帕帮周太后擦拭唇角:“太子妃一过来,太后娘娘便高兴许多,看来太子妃果真是太后娘娘的开心果。”
周太后自然觉得好笑:“玉梨,你素来稳重,这次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假孕在后宫里是个很大的罪名,太子如果知道实情,指不定会怎么收拾你。”
玉梨趴在了周太后的腿上:“到时候您要替我求情,千万不要让太子杀了我,更不要让太子打断我的腿,太子每天都想打断我的腿。”
周太后轻轻拍了拍玉梨的后背:“哀家自然会替你求情,怎么会舍得你去死呢?你也真是的,在哀家面前油嘴滑舌也就罢了,怎么会在太子面前胡言乱语?是想博得太子的关注,让太子好好爱你?”
玉梨摇了摇头:“我身边一名宫女做错了事情得罪太子,太子想要杀她,我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好了,不要难过,若东窗事发,哀家肯定为你求情。难怪你前段时间询问如何早日怀孕,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玉梨不停的叹气:“我本来以为太子不相信我的话,这两天看来,太子是真的相信了。他每天都要听胎动,昨天他猜测说一定是对龙凤胎。”
太后:“······”
周太后认真想了想:“玉梨,你的肚子这么平坦,会有胎动?”
玉梨摇头:“肯定没有,因为我还没有怀上孩子,但是太子信誓旦旦,他说他听到了孩子踢他。”
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周太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太后想起玉梨这是刚成婚不久,没有体验过生孩子的事情,闻璨更没有当过爹,或许闻璨乍然听说自己要当爹后开心过头了,真以为玉梨肚子里有胎动。
周太后道:“这件事情还是早点坦白才好,时间拖得越长,得知真相后太子就越是生气。”
玉梨摇了摇头:“我不敢说。等瞒不住了再告诉他吧。”
眼下能拖一天便是一天。
周太后在玉梨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呀,太子肯定不会对你做什么。”
玉梨道:“这几日怎么没有见到瑶寿郡主过来?”
一想起周鸢,周太后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哀家不愿意见她。”
玉梨道:“太后娘娘,瑶寿郡主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她什么品性您应该知根知底,倘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就常常让她进宫陪一陪您吧。您不是常说和清湘公主相处不够开心么?若瑶寿郡主在这里,您或许会开心一些。”
周太后揉着玉梨的头发:“傻孩子,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和周媗谋划着什么?”
玉梨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告诉我了。”
周太后有些不相信:“你知道这件事情,还要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