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失去的记忆。
这次机场并没有人接他,他在机场外找到了的士,回忆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母亲的墓地到底在哪里。
在他刚刚来到父亲身边的时候,母亲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他总是回忆着那头褐色波浪长发和温柔的语调,他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去模仿,只求图一丝心安。
漫无目的的黑暗里,母亲是他脚下最平坦的栖息地。
而现在,他的记忆告诉他,他的母亲长时间给他注射刺激大脑的药物,最后的死亡也并非生病,而是对自己失望的母亲心生恶意,加大剂量直接注射入动脉。
白恩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风吹过自己脸庞的温柔,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母亲那张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的美丽脸庞看到自己时那不加掩饰的厌恶。
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白恩安慰自己。
至少知道母亲的模样,以后不会时常想知道她的一切。这就够了。
“先生,”司机回头,憨厚的笑笑:“地方到了,不过这是山上,您需要我走公路吗?”
“不用,”白恩仰头看着山上的教堂,道:“就这里吧,我自己上去。”
草地很软,上面还粘着水滴,白恩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急切了,母亲就在山上,永远躺在教堂的地下室里,无论自己想要如何询问,她也在不会回答,甚至连那怨怼的眼神都不会再施与。
这或许是他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白恩找到了上山的阶梯,从口袋里拿出被自己一直牢牢保护的木梳,狠了狠心,丢入山间。
永别了,妈妈。
此生我们不会再相见。
四百三十八
郑和被拿开剧本的时候还满心的不情愿,一见面前那个戴着大墨镜的男人立马精神了:“你、你!”
男人微微一笑:“想我没?”
“哎呦喂你怎么回来啦?”郑和狠狠抱住了对方:“成少!我都快想你想的想不起来你了!”
男人摘下墨镜,正是那个跑去外国发展的成少。
成少苦笑着推开郑和的脑袋:“大热天的,你能不能不往我身边凑?”
郑和立刻松手,嘿嘿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给我个信儿?我跑去接你。”
“你这边这么忙还想去接我,赶紧好好拍戏,”成少翻白眼:“接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郑和道:“还是跟从前一样刀子嘴刀子心,你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开心吗?”
“你开心个屁,”成少坐在郑和旁边,问道:“戏进行的怎么样了?”
“快到尾声了,一个月内完事。”郑和道:“不过韦导比较喜欢出细活,我估计还要再长一点,主要看演员的发挥。”
“不错。”成少道:“这部戏咱们不能指望他出钱,趁白先生不在,拍完这个赶紧跟我走场去,我刚回来还没剧本,一会我挨个打电话,估计就可以开始选了,我觉得你现在可以走电影了,这部不行就再接一部,看看效益如何,不行再拍电视剧,反正你也不用赚钱养家,白先生还能投资滚更多的钱,算是双收。”
郑和怎么就觉得成少说的这些话感觉不对味呢?他一脸茫然的说道:“成少我记得你不是我经纪人了啊……怎么还这么关心我工作呢?”
“白先生怎么什么都不和你说呢?”成少这话跟芳姐说的一模一样,他继续道:“白先生把我弄回来了,以后还是负责你的工作,也就是说,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从此离你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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