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对面的断峰,神情中现出了惊奇之色。
在他的感觉里,这山的龙脉之气,似乎是初具成形。但是,这山峰的龙脉之气,却浓重得如蕴育了数千年一样,厚实而凝重。
这就让他感觉非常的奇怪了,这表里不一的现象,还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所未见。
“张先生果然高明,此处龙脉,正是我们化了千辛万苦,才把它摧化成形。”
张横也不隐瞒,淡淡地道。
“摧化成形?”
陆青心中却是轰然大震。他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是,这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些大能才可以办到。眼前的这位年青人,又是凭借了什么手段,才可以摧化一条山脉的龙脉之气?
一念及此,陆青望向张横的目光完全不同了,他第一次感受到眼前年青人,有一种让他看不透的神秘。心中也不禁大为感慨:“怪不得此地人杰地灵,竟然小小的一个地方,独占两处风水宝地,从而形成了龙马之局。也怪不得这片山水,能养出张少这样的绝世人物。”
来到断峰上,现在已有不少人在曾海洋的指挥下,在平整山顶的乱石。
昨天晚上遭天遣的惩罚,虽然小白蛇和张横渡过了一劫。但是,整座断峰的山顶,却已是一片狼籍,原本还算完整的地面,被雷电炸得支离破碎。要想再在上面做点事,确实是要先对这里进行一次大清理。
张横与陆青踏上山顶,两人也不再说话了,一边缓缓踱步,一边却是神情凝重地观察着四周。对于这一片区域的地理以及方位等,细细地记在了心上。
要布阵,自然得先绘阵图,陆青这回可丝毫不敢大意,他要在此布置一个最满意的养生局,可不能给翟家丢脸,更不能给自己抹黑。
张横带着笑意,在一边静观陆青的举动,心中也是欣然一片。
从陆青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不同寻常。看他在场中看似漫不经心地行走,其实,他的步法无比的玄妙,踏的应该是一种上古的奇步。
不仅如此,张横也看出了点端倪,陆青每一步毫无痕迹可寻。可是,在张横的真实之眼里,这位陆先生每一步竟然都落在了断峰气场的一个中心点,以至于原本平静的气场,现在已然产生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旋。
“行家有没有,先看他出手,果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张横的眼眸亮了起来。从陆青此刻的表现,他确实是不凡。想来,他布置出来的养生局,必然也会有惊人之处。
直到这一刻,张横才算是真正认可了陆青的手段。
对于这次断峰的建设,张横是无比的重视。毕竟,这里可是今后父母他们安身立命的一块宝地,张横可不想在建设之初,就留下任何的遗憾。
富士山,乙贺流的总部!
整座山峰笼罩在朦朦的雾气里,一股阴寒的气息,充塞在空间,让这里显得神秘而阴森。
山顶的那个巨大的火山口,依然蒸腾着烟火,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只不过,火山洞里寂静一片,显得无比的诡异。
对面的那座宏伟的祭神宫殿中,当当当的钟声响彻,无数的乙贺流弟子,正朝着神殿虔诚地膜拜。
今天正是乙贺流一年一次的大刑祭神仪式,不过,经历了去年的大变故,如今的乙贺流却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原本在乙贺流中担任重要职物的许多人员,已消失在了这次祭神的会场上。尤其是以前声威鼎盛的伊腾家族以及江畔家族。完全被清理出了乙贺流的高层。
特别是江畔家族,当年主宰乙贺流数十年,声势之隆,可谓是乙贺流一派中的第一家。可是,如今这个家族彻底被灭亡,甚至现在已没有任何人敢提起江畔这两个字,以防犯了什么忌讳。
头戴高冠,手握神杖,穿着一身奇异的复古长袍,新任乙贺流门主梅津基太,正高声地吟唱着一段古老而扭涩的音节,带领所有弟子,在祭祀殿中的木花开耶女神。
每次抬头,望着神像头上那朵巨大的鸡冠状装饰,再看看那蛇头人身的模样,梅津基太总会热血沸腾,目光也会变得炽烈一片。
他清晰地记得,当日正是祖神带着神使,从火山洞里冲出来,改变了一切。
因此,那位神威凛凛的神使,在他的印象里更是无比的深刻,他更是对神使充满了感激和感恩。
不是吗?如果没有神使,如何会有他梅津基太的今天,哪里会有他们梅津家族的未来。以他当时只是位处十七八的长老地位,要想蹬上门主的高度,只怕再过四五百年,也许都没有机会。
但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天上掉下一顶大帽,就这么砸在了他头上,从此成为了乙贺流的门主,可以是万万人之上的存在,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日子了。他们梅津家族,也一步蹬天,成为了倭岛境内最有声威的家族之一。
嘴里喃喃地祈祷着,梅津基太的心却是有些飘飘然地不知飞往何处了。
一场祭神仪式结束,梅津基太也累得有些腰酸背痛。正想回后殿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心腹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神情紧张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
梅津基太大震,脸色也赫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