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你就让我跪着吧,我就是对不起你。”张二牤说着还要跪,可是被李洪涛给拦住了,他才说:“涛哥,我,我误会你了啊。我今天和别的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旱情有多严重,这每个村都减产啊,哪有能打一千五百斤粮食的。我回头细想了一下,涛哥你收粮,能撑这么多的斤数来,咋可能是黑称,都怪我听音就是雨。”
张二牤擦了一把鼻涕,拿起桌上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涛哥,你之前一直对我挺照顾的,看你把合同撕了,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回家了之后啊,心里老不得劲了,我得向你道歉。”
瞅着张二牤声泪俱下的模样,李洪涛也终于明白咋回事了,仔细瞧了瞧,张二牤确实不像是装的,他道:“二牤啊,行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怪你了,要怪就怪那个嚼舌根子的人。你刚才喝了一瓶啤酒,就算是向我道歉了,行不,你可别哭了啊。”
“涛哥,你不怪我不行啊,我给你闯了大货了。”张二牤眉头一凝,脸都皱巴在了一起,眼神躲闪地说:“因为我下午这么一闹,胡乱说话,咱们村里现在可是传开了风言风语,说村里的粮食能亩产两千斤,说你黑称,大家伙都要找你把合同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李洪涛一惊,有些紧张起来,因为白天的事情发生在地里,下午在场的人不多,他咋也没想到会传的这么严重。
何玉识在一旁也是皱起了眉毛,手掌化作铁拳用力一握,要是村里人真得闹起来,那他们收粮可就不太好办了。
一个张二牤都搞了几个小时,如果全村人都要闹这么一闹,这粮食就没法收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时间可是耽搁不得,等到村里开始收割水稻的时候,产量的事肯定捂不住。
“就是这样,洪涛,我对不起你啊,都怪我大嘴巴,我不是人。”看张二牤脸上的表情,简直愧疚的要。
李红涛和何玉识相看一眼,他们有打人的冲动,要是杀人不犯法,估计张二牤现在都变成渣了。
“行了,这事都出了,你在这道歉有个屁用。”李洪涛真火了,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了。
两人互换着眼神,沟通着等会在想办法解决。
这时,张二牤又说话了:“涛哥,我知道道歉没用,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能解决这次的事情。”
李洪涛和何玉识两人眼神同时一亮,齐齐地看向了张二牤,就听他说:“这可能是个损招,但绝对管用。”
“说来听听。”何玉识抢先开了口,说实在他也没啥好招,要是粮食产量的事暴露了,他和李洪涛收粮势必会遇到大麻烦,只怕到时候村民同意收粮,也得按照正常的重量了。
“涛哥,还有这位何大哥,这个事因为而起,所以解决起来也全得靠我。”张二牤口有些干,又拿起一瓶啤酒,一口闷了半瓶,才说:“我是这么想的,就是你们明天早晨召集村民开会,主动提黑称的事。就说如果村里人不相信,你们愿意和村民解除合同。这个时候我就出面,向你们道歉,不就消除你们的嫌疑了么。再说了,你们想啊,你们都这么主动解除合同了了,村民咋还会怀疑你们。卖粮食这东西都想卖高价,你们收早稻子这个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村民不怀疑你们,肯定不愿意解除合同啊,到时候你们也就把名声赚回来了。”
张二牤说的确确实实地是个损招,完全是利用人的心理惯性。
依照正常的思维,李洪涛真的黑称了,那肯定不愿意撒手签订合同的粮食,就算用强的也得收。
现在李洪涛和何玉识主动放弃合同,就是告诉村民自己能在收粮上得到的利益不是很大,可以轻易放弃。
“你这个招,能行么。”何玉识有些怀疑,却不是怀疑这个招数,而是怀疑眼前的人,如果张二牤真的是来认错的,他所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