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没有对岳伦发火,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朱胖子有些红润的脸上,她低语道:“你心里,想的是不是自己的那颗黑蛋,尽早孵化出来,然后,好用来对付我?”
朱胖子脸色一惊,旋即,后退了几步,一脸骇然地盯着婆娑,有些无法相信,甚至于,他并非口吃之人,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
婆娑艳若桃红的面颊,稍稍地露出了一些红晕,经历了之前的事情,我当然明白,这并非是羞色,而是一种炫耀,一种适时的炫耀,又或者,是我多想了,那并非是我所想的那般,她继续道:“只要我想,这里所有生灵的心声,我都可以听到,这是我的能力。”
我心里一跳,那这么说,我们……还有这里的生灵,岂不是在她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没有丝毫秘密可以隐瞒过她,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赤着身体的旅人,正站在人生的盲点,不知何去,不知道,该如何下脚,有的只是惘然,还有震惊。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种可恶的能力?这怎么……怎么可能?”朱胖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怀里的黑蛋,似乎感应到他的心声,细微地晃动了一下,朱胖子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手中黑蛋的异样,之前,朱胖子说自己的这一颗黑蛋,或是一个时辰,又或是半个时辰,便会孵化而出,但是,自从我爆发出自己的本源力量,将这里的梦魇兽,甚至连这一处魇河都冻结之后,那一颗黑蛋,孵化的进程,似乎就慢了下来。
“你认为,我的这种能力,是可恶的?这倒是新鲜,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婆娑有些得意地说道。
“当然……这怎么不可恶?你知道别的生灵心中所想,知道他们的一切想法,知道他们……知道他们此时正想着什么,打算什么,甚至,他们心中的恶念与善念,你都可以知道,难道,这不算可恶吗?你不觉得,那些生灵,就像是一群在你面前脱光了行走的猴子吗?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好笑?还是说,你为自己的这种能力,感到骄傲?”朱胖子似乎也来了火气,开始指责起婆娑来,配合上他愤怒的手势,恨不得要将婆娑生生鞭挞致死一般。
我怔然,心里有些共鸣,这种能力,简直与谛听的读心术一般无二,但是,谛听的读心术确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只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主动去聆听,可是,眼前的这个婆娑女皇,似乎对于自己的做法,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而且,她还以此为荣,在此,跟我们大说特说,炫耀至极,简直令人愤慨。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婆娑没有继续跟朱胖子争执,而是眼睛有些热切地盯着我,把我看得毛毛的,她发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这个胖子一样,心里想的都是我的不好之处,但是,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好?”
“你的好,我们不想听,啰嗦了这么久,说吧,你的来意?”岳伦听不下去了,直接插了一嘴。
“问得好,也对,我此次来,真是要跟你们说一说这正题,你们几个,且支起耳朵给我听好了,这黑魇,也就是外面的那个大家伙,被你们称作黑魇巨头的那个家伙,在他的肚子里有九条这样的魇河,你们面前的这一条魇河,只是其中之一,在魇河其外,生活着无数的生灵,他们所在的世界,有可能是黑魇的一个肚子角落,亦有可能是黑魇吞入进来的小世界,总之,这里的运行规则,跟你们所在的世界,决然不同,而且,魇河里的梦魇兽,对于这里的生灵,都是无法想象的财富,你们之前所想的不错,认为只有自己的伴生梦魇兽,才是最忠心、最忠臣的,这原本就是自然铁律,但是,除了铁律之外,魇河里的梦魇兽便如同山精鬼魅一般,他们都是有灵性的,来到魇河的人,大多都是没有找到自己伴生梦魇兽的人,但是,这些人,又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的渴望,亦或是单单地喜欢梦魇兽这等异兽,便会试着跟魇河里的这些梦魇兽建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