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抽了一根香烟之后,竟喃喃自语地说。
不过妈妈也有情绪好的时候,妈妈情绪平稳下来的时候,就在家里做那种很美味的千层饼,她告诉小孩,这叫“老婆饼”可以栓住爸爸的心。
没多久,妈妈就住进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妈妈得了绝症,是肝癌。
医生说,最多活过两个月!
爸爸抱着头,痛悔万分地告诉孩子:“原来,妈妈脾气变了,是因为生肝病的缘故啊!”爸爸把小孩送到亲戚家,开始四处奔波为妈妈寻找救命的灵丹妙药,有一次,为了去找一个报纸上看来的偏方,爸爸竟开着车在路上跑了整整五天五夜!
所有的偏方都没能挽救妈妈的生命,妈妈临死前却欣慰地笑了,她说通过这次生病,她终于看清楚了,老公最爱的那个人,是她,根本就没有第三者存在。妈妈又叮嘱孩子和爸爸,为她举行葬礼的时候,一定要放好听和欢快的音乐,每个人都要穿得很漂亮地来参加,因为她喜欢漂亮的衣服,还有欢快的音乐
放学的铃声早就响了,但我们似乎都没听见一样,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蓝老师平缓的声音,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热热的泪花。
我们都明白了——故事里的小孩是谁!
周三下午,我和几个男生结伴去看蜗蜗。
他拄着拐杖来给我们开门,样子好滑稽,我们都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男生们对着蜗蜗厚实的肩膀练拳击:“蜗蜗,你这老不死,听说你硬生生撞伤一辆大卡车!”
蜗蜗只是憨笑。
我从没见过这么凌乱的家,衣服报纸垃圾堆得到处都是!
“蜗蜗,你猪啊!这种地方也住得下去!”我骂他。
唉,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看见他那衰相,我就开始有了骂人的冲动。
蜗蜗嬉笑着跟在我后面,旁边有人在看热闹,我装没看见他们的古怪眼神——他们早就在编排我和蜗蜗的八卦悱闻了。
我决定先收拾沙发,那上面简直就没有地方给人坐——大家都还站着呢!
刚走近沙发,我感到右脚踩到了一个毛狨狨的小动物,吓得一激灵弹跳开去。小动物叫都没叫一声——别是被踩死了吧!
我不敢看脚下。
“哦,没关系,一只拖鞋而已。”
身后传来蜗蜗的声音,我一低头,看到沙发腿下面,躺着一只软塌塌的棕色毛拖鞋。他用右边的拐杖轻轻一拨,毛拖鞋就“哧溜”进了沙发底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你!”我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没关系,我爸也这样。”蜗蜗笑着对我解释道。
“你爸怎样?”我把沙发上摊着的杂志先收起来。
“东西掉地上了,不想捡起来,就一脚踢到沙发底下去!”蜗蜗解释道。
他们都哗哗地笑起来,蜗蜗跟着笑。
“笑什么笑?”我转身“都帮着一起收拾!谁不干就滚蛋。”
“蜗蜗你坐着,别动!”我又命令道。
他们都开始动手,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说:“猪豆真是疼蜗蜗”我装没听见,因为他们都干得挺卖力,起码比做值日时老实多了。
蜗蜗听话地坐在凳子上,一脸歉然:“唉,早知道,我就勤快点,收拾好家再迎接你们来了。”
我抖开沙发布,重新铺平整,然后回头来教训蜗蜗:“叫你闲着,眼睛别闲——看着点,学着点,学会做家务对自己最有益处,你又没有妈妈可依靠”
糟!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大家都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看我,又担心地看看蜗蜗。
“你说得对,你瞧,我早就学会洗自己的衣服了。上个星期,也会了用电饭煲煮饭,还有用微波炉蒸蛋。至于收拾房间,我也会学会的。”
蜗蜗一点都没生气——他才不会生气呢。
我回过身来,不知为什么,眼睛里有点涩涩的。
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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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男生低头耳语了一阵,然后大声地说:“蜗蜗,沙发下面是你家的藏宝地啊,我们很好奇,挖开看看?”
我拍着手:“好啊好啊!快来人哪!”
“猪豆,你遭抢劫啦?劫财还是劫色?”他们奇怪地看着我。
“劫你的大头!”我骂道“还不快都过来抬沙发!当我是大力水手啊?”
“啊来了来了!”
他们都哗啦啦跑过来。
“一二三!”我站在一旁喊口令指挥,他们一下子就把笨重的布沙发挪开了将近90度。
哇!原来下面有这么绮丽的风景啊——差不多一吨重的灰,像一块灰白厚重的布,覆盖着绵延而厚实的“崇山峻岭”
那只刚刚进来的拖鞋,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也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真佩服你,蜗蜗,垃圾都可以摆出这么酷的pose。”
“这哪里是垃圾啊,这是行为艺术耶!蜗蜗蜗蜗,快拿相机来!”
大家议论纷纷。
蜗蜗傻笑着,看着我们收拾这些“崇山峻岭”那里面什么都有——用了一半的牙膏、破损的茶杯、发霉的橘子皮、好端端的皮鞋、几张名片、空的墨水瓶
“会不会有死老鼠啊?”
看着别人拿着扫帚在大力扫垃圾,我这样问蜗蜗。
“没有。”
他答得倒是很干脆,但我将信将疑。
扫帚所到之处,突然蹦出几张16k的素描纸,上面有幼稚的铅笔画。
“喂,别扫这个,我看看!”
我从扫帚下面抢救出这几张素描纸,抖抖落在那上面的灰,那几张画纸上,都画着一棵笔直的大树,树梢上挂着云彩。
“这是我小时候画的。”
蜗蜗在旁边给我讲解。
看着那幼稚的笔触,我感到心里有一片很柔软的角落被轻轻地触动——想起自己童年的时候,每天都乐此不彼地在画纸上画啊画啊,画房子、画人,画小鸟,甚至还画过自己想象中的天堂
那些彩色的蜡笔和水彩笔,是珍藏在心底的最难忘回忆!
“蜗蜗,你小时候干吗这么喜欢画树?”我问他。
蜗蜗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时我妈妈才去世,我很想她,就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我想让自己长成一棵树,越长越高越长越高,高到足够到达天堂,这样就可以见到妈妈,吃到妈妈做的饼子”
“哦,原来你是这样吃胖的啊!”我笑笑,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实际上,心里好想哭!
“那你干吗不用彩色的颜料笔啊。”我记得自己小时候求妈妈买了一套又一套彩色画笔,那些都是我童年里彩色的梦幻。
“我那时觉得,黑白的树,需要的养分比彩色的树要少,所以,容易长得高,我一心巴望早一点看到妈妈。”
蜗蜗说。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呀?我们把房间收拾好了!猪豆该轮你煮饭给我们吃了。”男生们走过来干涉我们。
我煮了康师傅辣酱牛肉面,里面放了荷包蛋和火腿肠——我只会做这个。
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一边吃面条,一边打量着蜗蜗的家——现在它已变得焕然一新了,整洁又漂亮。
摆在冰箱上部的彩色相片框里,是蜗蜗妈妈的笑脸——她长得的确和朱茵有几分相似,是个美丽的妈妈。
我想,爱漂亮的妈妈,一定对自己的家感到很满意!
大家玩到很晚,直到蜗蜗的爸爸回到家,我们才告辞。蜗蜗爸爸坚持要用车把我们送回家,于是大家呼啸着蹿出门去,想上车去占个好座位,只有我留在最后。
我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可丽饼,交给蜗蜗。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我。
我一脚跳出门去,回头大声说:“是你妈妈托我带给你的,她说在天堂一样可以给你做老婆饼!”
说完,我就朝蜗蜗爸爸的车子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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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语丝]
这是我从小就拥有过的一个长长的梦想。在梦里,我有一个好舅舅,他带我去买漂亮的衣服,教我系鞋带,虽然我总也系不好鞋带,走在路上,鞋带老是松开。冬天到来的季节,他还会替我系紧围巾、提醒我要带上手套。当我头脑发昏,说蠢话的时候,他会笑笑地看着我,然后还小心翼翼地替我发挥一下。
总之在他的眼里,我的笨拙统统都变成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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