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南地战事焦灼,途中胤微却染上了疟疾。
徐念笙为救她,剜肉作药引,忍下刀刀挫骨截舌的痛。
而后,他外伤受邪引起痉症。
彼时粮草告急,更是无药可医。
她一声行军令下,独留他长眠南地。
如今忆来,那一腔爱意一往不顾的哀艳,只余下空寂惘然,化作了尘腐。
帝姬沉浸在过往,恍然听到有人在唤她,猛然惊醒。
“离夙?你怎么在这。”
“陛下,你可还记得,念笙养过的一只狐。”离夙走近她,笑得荡漾,却掺着森森冷意。
“你…”帝姬瞪直双眼惊骇地往后退去,撞倒在雕龙柱子上。
十二章衮服凌乱,哪里还有帝王的威仪。
徐念笙曾经救下一只白狐,对它悉心照料。
帝姬当初也曾逗弄过那只白狐,打趣要寻只雄狐作配。
“陛下如今为何怕我,在床上可不是如此待我的。”离夙步步逼近,轻佻地扯开华服,攥着帝姬的手,慢慢覆到胸前。
那里肌理光滑细腻,但这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胸脯。
离夙噙着残忍又快意的笑,那里不知何时已成了高耸雪峰,帝姬甚至触到柔软的乳肉。
妖艳而雌雄莫辩的美,离夙是一只雌狐。
帝姬嘴唇发白,手上灼灼发烫,她今日有些承受不了这么多。
"小离,你不要伤害陛下,更不要害人了。"徐念笙眸中哀绝,在一旁苦苦相劝。
"害人?你以为你手下没有鲜血么?"离夙勾起唇角,放开了帝姬的手。
她柳腰一拧,掩唇讥笑。宽松的衣袍遮不住春情万种,移来莲步。
像掬起珠宝一般捧住了徐念笙的脸,柔声细语:"你还能活着,都是由我一刀一刀,割人筋骨,夺人性命。你每一寸肌肤,都是罪孽。"
徐念笙闭眸痛苦之色浮现。
她手指点过徐念笙的唇,缓缓滑到脖颈处,那里有一线朱红。
环住了他的腰,绛色丰润的唇慢慢舔过脖颈,在那红线处打转,湿润的唇舌带来的却是灭顶的痛。
徐念笙咬牙绷紧了下颌,因疼而浑身颤栗。
"这里,就是证明。"她娇媚地笑,"你的身体,都是我用那些男人的肢体帮你缝上的。"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她寻来他的唇,像动物示好一般舔了舔,留下晶莹水渍。
"念笙,你属于我。"
徐念笙戚容遍布,她的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离…我已不再恨她,你又是何苦?执念深重,最终害得还是自己。"
她一甩袖,眸光流转,"因为我爱你,也爱陛下。"
"不不,这不是爱……"
"我爱你起舞婆娑时的悠扬,也爱你坠入泥沼的无助。我爱陛下披拂锁甲杀敌的干云豪迈,也爱她怀落春风见我的小意温柔。"
"一切都是因为这些权位,那就毁掉它。等到一切事了,我们再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在那山野林中,三人一起相伴。"
帝姬掩住了耳,那些谆谆切切的言语如同魔音绕耳,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别说了!别说了!"徐念笙抱头蹲下痛哭。
"妖物尔敢放肆!"
“你们是怎么逃出阵法的?!”离夙转身看去,惊异至极。
廖云何握着花敛寒的手缓缓走来,她亦步亦趋跟着。
他抖了抖衣袖,神情淡漠。
棋子飞去呈一线,射穿徐念笙咽喉,碎于銮殿金砖上。
徐念笙乌发披散倒在殿前,瞳孔涣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