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真的害怕,她会乘着月色,飞升而去。
他看着她,恨不能告诉她所有,却不能如此。
等不到回应,他也知道了。
他眸里含恨,"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我。"
花敛寒又是莫名,她又如何对他了。
"我如何对你?"
"你走吧,别让我看见你。"他一横眼,对着弦月又饮了口酒。
纵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了,明明是他月下相邀,却又是他急着赶人。
花敛寒只当他是黄汤喝多了,不想与他计较。
"好。以后也莫找我。"
她起身刚要踏步。
突然想起来,不对,这是她的栖身之所。
"站住。"
背后又想起晏浔的声音。
晏浔摇摇晃晃从屋檐上蹒跚起身,紧紧盯着花敛寒的背影。
她无奈停住,回眸一看,那人阴沉着一张脸,好似遇到了莫大的忿恨之事。
"又怎么了?"
他不答,向她走去,伸出手搭在她纤瘦的肩,附耳用极细微的声音,"其实,你我认识很久了,可是你不知道我。早在你还是…的时候……"
风声萧索,后面那半截话花敛寒听不清楚。
"什么?"她疑惑不已。
晏浔是率性而活的人,也是惯会隐忍的人。
可是今天他想倾泻,这宿世的愁闷。
鼻尖是她的郁郁香氛,明明就在眼前。
眼眶猝然猩红,道不明的情绪要尖啸而出。
他出手如电,环住花敛寒的腰,头枕在她肩上,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珠宝,半点不肯松手。
花敛寒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想掰开他的手指,奈何他太过用力。心一横,注入丝灵力打到他手上。
"还不快放手!"
晏浔吃痛,依旧僵持着,既不放手,也不作出下一步。
"不放!"
两人纠缠间重心不稳,混乱滚做一团,压碎了瓦片,像两株常青藤紧紧缠绕,险些掉落下去。晏浔一手抓住了柱角,一手紧紧抱住了花敛寒的背,恨不得揉碎了她,融入自己。
花敛寒压在他身上,冰凉的唇碰撞在一起,两两相贴,齿间是清冽的酒香,绵长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晏浔之前的确是醉了,如今却清醒了。
心弦如激鼓,这聒噪的蝉鸣,千里的风都淡化了,只剩这一吻。
花敛寒想离开,被他死死按住,甚至得寸进尺,舌头撬开贝齿,一下下搅动柔软的口腔,榨取她刚喝下的酒水。
她快要窒息了。
等到他餍足了,才松手。
"你发什么疯?!"花敛寒厉声道,轻喘着,胸脯起伏不停。
他揽着她细腰,放肆地大笑,惯来恣意妄行,也不怕被玄宫的人听见。
"我的酒,可还好喝?"他戏谑地冲她一笑,面生春风,眸开宝树,恍然间天地失色。
"你……"
"我怎么了?看看,是你轻薄我。"
晏浔衣领被二人纠缠时,扯得敞开,一大片白玉似的胸膛露出,花敛寒的手好巧不巧,正覆在上面,好像在摸着他的肌肤。
手下瞬间变得滚烫,花敛寒连忙甩手挣脱。
"方才你我亲热的时候,有个东西硌手,我就拿过来了。"他手里拎着个熏球,神色得意。
花敛寒面容一滞,那是交差的。
"给谁的?"
"你还回来。"花敛寒伸手去拿,晏浔手一翻转,那熏球没了踪影。
"罢了罢了。"她叹了口气,"就给你了吧,我不跟酒鬼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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