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卫慎的父亲曾是他的挚友,只是最后战死沙场,连他夫人也不久就病逝了,留下这个唯一的香火。

他原本并没有想过让卫慎入锦衣卫,锦衣卫有多残酷,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自己决心已下,他劝过几次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倒是跟他父亲一模一样,都犟的要死。后来看着他一步步爬上来他不是不欣慰的,可渐渐地,他的婚事倒成了一大难题了,一方面,他的身份很敏感又很危险,另一方面,他自己也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如今都二十多了,他可不想自己好友就此断了香火。

“是,她原本是跟在沈延平身边的,被我们抓了之后就投靠我们了,这些日子得到的一些大消息,基本都是她说的。”锦衣卫为皇上办事,一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所以有些事他也就没有说,没想到现在皇上居然问起来了,他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这么说这个女人投靠你们就是为了夏家堡堡主的女儿?”显宗皇帝有些不放心,他虽然着急卫慎的婚事,但也不想随便什么女人都往他身边塞,不然这些年他也塞了不少了。

“是,即便不是,微臣也会让她只有这一个目的的。”如果是一开始卫慎还有些顾虑,但现在他已经把忍冬划为了自己的人,一切便不一样了。

显宗皇帝看出了卫慎对忍冬的不同,便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对你一向是放心的。”

“是,多谢陛下!”卫慎又单膝下跪,向显宗皇帝行了一个礼。

“早跟你说过不必如此多礼,何况你身上还有伤!”显宗皇帝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罢了!”

看着眼前的人仍旧是恭恭敬敬的行完了礼,显宗皇帝一脸头痛的样子,“你这次受伤就先在府里好好休养几天吧,夏家堡那边的事先不用急。”

下属太拼命,他这个做上司的也心疼啊,尤其是这个下属还总是一板一眼,规矩比谁都好,他作为长辈有时也很闹心啊!这都是跟谁学的,他爹当年跟他称兄道弟的时候也没这么规矩啊。

显宗皇帝看着顶着一张面瘫脸,笔直的站着的卫慎,感觉有点闹心,又很愧疚,把好友的儿子养歪了都是我的错,他心想,也许府里多个女人会让他变正常一点吧,没看刚才他提到那个女人时,他语气里有明显的维护之意吗,这可不常见。

“好了,好了,没事就先回去歇着吧,其他事等伤养好了再说。”

“是,微臣告退!”卫慎行了礼,弯腰向后退去,走到门口时,才转过身离开。

回到将军府,卫慎在自己院子里没有看见人,他想了一下便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忍冬正在忙,刘伯在一旁打下手。

看着忍冬手里不断翻炒的动作,卫慎的脸色很冷,“你这样,是右手不打算要了吗?”

忍冬一心都在做饭上,根本没注意到卫慎什么时候来的,他一出声,她就被吓了一跳,不确定他这话是不是在关心她,她便说道,“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的,大人,你的伤比较严重,我就想着做点药膳给你,可以恢复的快一些。”语气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不得不说,忍冬对他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成功的顺到了他的毛,卫慎的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指着她锅里正在炒的肉片说道,“这也是药膳?”

显然不是!

忍冬也猜不到他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只能解释道,“这是晚饭的菜,我们回府的时候已经酉时了,刘伯说你一般不再宫里用膳,我就给你做了晚饭。”

从卫慎出现在厨房的时候,刘伯就有点懵,现在这情况他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怪忍冬丫头,都是我不知道她伤还没好。”他照顾卫慎这么多年,自然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关心,也是他粗心,看忍冬动作间完全不受影响就以为她伤已经全好了。

他说完,又跟忍冬说道,“忍冬丫头,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刘伯,没事的,就剩两道菜了。”忍冬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在路上这段时间也养的差不多了,只是右肩上的伤因为反复拉伤,所以还没好,但也不怎么影响正常活动了。

卫慎没有怪刘伯的意思,但是听着忍冬的话他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你若是想逞能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我没有兴趣养一个残废!”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忍冬也能感觉到卫慎是真的生气了,她只能乖乖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诺诺道,“对不起,我……”

卫慎打断了她的话,“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初你肩伤没好我同意带你去流剑宗是以为你会有分寸,现在你这样是对你自己不负责。”

忍冬被卫慎说得一时无语,她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总想着为卫慎做些什么,她觉得卫慎给她的远比她期盼的多,甚至不久前还救了她一命,这些都让她内心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些事可能在往她设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卫慎语气里淡淡的关怀之意,就算再迟钝,忍冬也觉察到了,面对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她也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思,但即便手里的动作停下来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刘伯说道,“炉子上的当归鸡汤要用文火炖够两个时辰才能取下来。”

这丫头可是对少爷越来越上心了,而且现在看自家少爷也不是全无反应的样子,即使忍冬的话有对自己不信任的嫌疑,刘伯还是乐呵呵的说道,“忍冬丫头你就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你和少爷就去好好休息吧!等吃饭我再叫你们。”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对于有了别的心思的卫慎来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别的方面,一瞬间,因为忍冬不爱惜自己而生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他看了旁边小媳妇一样的忍冬,声音有点沉沉的说道,“嗯……我们听刘伯的话去休息吧!”

卫慎的声音低沉,这句话说出来比起刘伯来,总让人觉得话里带了点别的什么,忍冬瞬间就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脸立时就变得红红的一片。

不过卫慎这样的人怎么会调戏自己,应该说难以想象他会调戏女人,所以忍冬下意识的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只是觉得自己大概前辈子在妓馆待久了,想法都变得不矜持了,她顿时就有些羞愧,声如蚊呐的应了一声“嗯。”

卫慎仔细看着忍冬的神色变化,一开始大概是害羞,整个脸都红了,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带了些羞愧,慢慢地又恢复正常。她的心思总是写在脸上,真不知她当初是怎么有勇气决定投靠自己,甚至和自己谈条件的,这一点,他到现在也想不通,不过没关系,她人都是自己的了,他总有办法知道的。

卫慎心里在想什么,从他那张表情变化很不明显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忍冬还以为他是生气的,并为自己的乱想感到有些不敢直视他,在看到他的脚动了之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从厨房到卫慎院子的路并不长,忍冬平时经常往来与两者之间,但这次她却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的慢,尤其是她总觉得卫慎的步伐比起平时似乎是慢了一些。,她心里就更忐忑了。卫慎突来的关心让她心慌,回京的路上阎良和蒋阳恒的态度似乎也有所改变。

感觉到身后人的紧张,卫慎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忍冬一直未曾抬起的笑脸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允许你想我

“啊?”忍冬因为惊讶而抬起了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卫慎,两目相接,她又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没,没什么。”

“是么,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想我呢。”卫慎用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句话,效果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

忍冬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在脑子里反复思考了一下他说这话的目的,最后还是想不出来,只能说道,“不……不敢。”

“我允许你一直想我,你要敢想!”卫慎转过了身,他的声音低低的传入忍冬的耳朵,让她觉得跟从云端飘来的似的。

“大人?”忍冬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卫大人现在的画风完全不对啊,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进宫一趟在路上被人劫持了,而现在这个是别人易容的。

卫慎没有理她,只是步伐比刚才稍微快了一点,意识到身后的人停在原地没有动之后,他又用那种像夹着冰渣子的声音说道,“你在那不动,是想我去请你吗?”

好吧,这种冷冰冰的调调果然还是那个卫大人,忍冬放心了。果然在京城这种地方,没有人会招惹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刚才发生的事还是让她觉得跟做梦似的,她只能选择性失忆。

卫慎的步子变快之后,两人很快就回到了住的地方。

想到他刚才说的“我们去休息。”忍冬一到院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总觉得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坐在床上,忍冬也没有真的去休息,毕竟马上就要吃饭了,现在睡觉的话,晚上就该睡不着了,想到卫慎一直在说她的伤,她脱了衣服查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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